那时候她总是随手一扎着马尾,后来嫌麻烦干脆剪短了头发,神经大条,直来直去,脾气暴躁,要是听见有人说自己的不好,她总是克制不住冲过去拎起领子捏好拳头。
她性格太直,远不如现在这般懂得人情世故,所以几乎没有朋友,唯一的一个朋友,也在后来亲自给那几个打算找她麻烦的混混指了路。
而那天的结果,是温止带着家里的一队保镖来救了她,他走到她的面前,蹲了下来,眉眼发梢都熟悉而温柔,可那群混混都吓破了胆。
在场的人慌乱起来,有求饶的,也有想逃的,都被保镖们摁住动弹不得。
而温止只顾着盯着她膝盖上的伤口,长睫垂下,如同黑羽一般,漂亮得如同面具般温柔无瑕的脸一寸寸冷了下来,却仍然用澄澈的眼睛望着她,声音也因为很轻而显得温柔好听,问的是在场的人:“谁推的?”
三个字的问句柔得像是碎在手心的繁星,在场的人却都害怕得往后缩了缩。
后来,温芥问她,你真的没想明白,到底是你在保护温止,还是温止在保护你吗?
胸口闷得透不过去来。
事情已经过去了很多年,如今的温止一切都好,再也没必要拉着她这个还在黑夜里奋力奔跑的人,没必要再管她的闲事,没必要再多看她一眼。
就像那天在剧组楼前,白莹莹抓着她的手往后倒去,准备借她的手让人以为是她推倒了白莹莹,他也看着,目光遥远而沉静,跟在场的其他人一样,只是平静地看着一切。
平静得没有一丝偏爱。
他的态度很明显,时隔多年的重逢似乎并没有让他有多余的触动。
她以前总是吐槽温止没有人情味,对谁都一样客气礼貌,可终于,她也终于变成了他眼里的平庸,成为了客气礼貌的一员。
本来,她也没指望跟温止和好如初。
当初他一声不吭删掉了所有联系方式,她气了很久,每天都气得恨不得把温止抓到面前来揍一顿。
时间消磨掉了太多,她甚至已经没有打算问问他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