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一只手伸来,扯了扯帘子。
相公子一顿,低头一瞧,只见那只手生得纤纤如玉,分外漂亮。
“快将帘子打开。”钟念月道。
相公子深吸一口气,额头上的青筋都跟着跳了起来。
钟念月:“我怕他在里头憋死了,你来,将帘子劈开。”
相公子听见这话,便知钟念月是带了人来的,登时眼皮一跳,连忙从里头解开了帘子。
帘子一掀,光亮倾泄进去。
相公子病歪歪地倚着枕头,道:“这是作什么?”
钟念月:“我瞧你这处极好,让我坐一坐。”
说罢,她便钻进了马车。
那车夫也自然而然被禁卫替下了。
相公子喉头一紧,顿觉这人如他克星。
他仍有血海深仇在身,自然不能与她一般见识……且忍一忍……
只是他到底还是见识少了些。
钟念月一上了马车,便要他的腰枕,毯子,又叫洛娘、香桃将自己的茶具、食具摆在那小方几上。相公子的自然就被挤到小几下头去了。
相公子倚坐在角落里,瞧着本就苍白削瘦,这会儿倒更像是个被欺辱的可怜人儿了。
他捂着唇一阵猛烈咳嗽,只是任他快要将肺也咳出来了,那钟念月也没有看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