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等今日没准儿等了很久了。
钟念月咂咂嘴,痛快地上了马车。
果真如她想的那样。
等到了太后宫中,太后命人为她垫了凳子,端了热茶,开口便是:“哀家听闻近来朝中有些风声,竟是议论你那外祖父的……”
钟念月还似娇憨天真少女一般,懒洋洋地倚着椅子道:“有什么妨碍呢?”
太后噎了噎:“你年纪轻,还不知其中的水深。”
钟念月眼眸一转,托着茶碗抿了一口,抬起头来,双眸如星子,唇色淡粉浮动着莹莹光华,她道:“水深也无妨啊,陛下自会背着我趟过去的。”
太后都不知,她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了。
这般天真性情,一心只依赖着晋朔帝……
太后心下又着实不是滋味儿了一回。
但她还是接着出声道:“陛下是皇上,他要重制衡之道,要臣民为重,君为轻……”
钟念月还是懒洋洋的:“嗯。我知晓啊。但我信陛下。”
太后实在是忍不住将将要讥笑出声了。
她勉力地从喉中挤出声音来:“何时都信吗?”
钟念月:“嗯,何时都信。”
太后:“……”
她原先想着,如这般天真之人,当是最好掌控不过。要将晋朔帝的后宫搅个一塌糊涂也非难事。偏偏这越天真的人,竟也越加的一根筋!怎么说也说不通!横竖一颗心都只在晋朔帝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