罚站, 又是罚站。
气得不行,我觉得胃里憋得都是气, 词典在桌子上一个打滑,难受地醒过来。
醒了的第一件事就是瞪朱宁,一秒,两秒
他浑然不知,看了我一眼, 瞪大了一下眼睛,觉得我莫名其妙, 又低头继续伸着大姆手指认真地判断磁场方向。
他早读课经常不读书。
我长呼一口气,鼓着的腮帮子渐渐瘪下去,把视线从朱宁身上收回来。
或许是我自己太有意思。
外面的凉风吹进来,我打了个寒颤, 彻底清醒了,突然有些忧伤。
就要换位子了,就要听不到朱宁的唠叨了。
天冷,不再有苍蝇。
下午开始轰轰烈烈地换座位,这一次我不再忐忑。和李芷柔会师后,我们相视礼节性地一笑,便各自忙自己的事。
时间能改变一切,谁能想到曾经剑拔弩张的两个人也可以变为彼此的知己。人家说,三十而立,四十不惑,五十知天命,我竟然觉得自己也有点不惑的意思,不再迷惑,不再困惑,一如四十。
几年后哲学老师在课上讲,同样的话从一个小孩口中和饱经沧桑的老者口中说出来是不一样的,认识来源于实践,认识具有主观性。
但我那个时候就是觉得无异,觉得自己像个参透世事的师父一般,心里只觉辽阔。
“好了好了,位子坐好之后就安静下来,学校通知在12月9日举行大合唱比赛,现在还有大半个月的时间,王子霖,你和文艺委员还有大家商量一下看看唱什么歌,每天眼保健操做完之后就开始练习吧。”
大家顿时开始在下面讨论,班里反常地闹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