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希,你到底多少斤?”朱宁回头朝我喊。
“滚!”
大晚上的,丁琪站在小区里最亮的那盏路灯下走来走去,围巾几乎围到了眼睛上。
灯光昏暗,她还踱来踱去,这样对眼睛不好,但是她现在已经来不及顾虑那么多,一月五号考研,还有半个月。
她最近都下来这样背书,用她的话说,困就出来,冻冻就有精神了。
冻冻就有精神了,我那时觉得这句话太狠太可怕——我会冻死的。
一步之远的花园边沿上还放着一摞讲义,这些天,我都不知道丁琪什么时候爬上床的。丁琪声音很低,念念有词,语速飞快,比我在2班的同学背书都快。
我从她身边走过,不敢打扰,在她口中不断重复的“物质财富极大丰富人民精神境界极大提高每个人自由而全面发展的共产主义社会”那句话中静静地走进了楼道。
上楼的路上我想,那共产主义真的很好啊,我们要努力生活,加速进入共产主义!
时间对丁琪来说很紧张了,她最近只把精力放在政治上,听她说考研中的四个科目,只有政治在最后的时间里提分最快。
时间对我来说也很紧张了,期末考试的到来意味着和我妈的对赌协议就要到期。
进了家我趴在桌子上做了一节化学习题,书房里的桌子在窗户旁边,我能听到外面北风呼呼的声音,心里却是安宁。
一点也不困,又对着答案订正了一遍,有一题实在不知道错在哪儿,厚着脸皮发短信问王子霖,他给我解答了一句,还对我的作业进度表示出吃惊,颇有士别三日刮目相待的意思。
可儿以前说得对,王子霖内心其实很木讷。
丁琪还没有回来,我轻手轻脚到卧室打开电热毯,再去洗漱,爬到床上又做了一篇阅读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