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高考之后的考试,没有人会帮你准备那些乱七八糟除了学习之外的事情,全都要自己操心。
我把丁琪送上了公交车,她穿着笨重的棉服,拖着笨重的行李箱,这里面没有衣服,都是砖头一样的书和重重叠叠的讲义。
我在车门外对她挥手,丁琪局促地笑了一下,坐在位子上,低下头接着看她手里捧着的那本书了。
公交车绝尘而去,我被尾气呛得难受,急忙回去。
让我仔细想想,好像是从上个月开始,她就不怎么笑了,这是她最近第一次笑,虽然是很勉强的笑。
姑姑常常看到丁琪捶腰,心疼地说:“一坐坐一天,能不腰疼么,这是最后一年,不管最后怎么样我都不让你姐再考了,太熬人了。”
我手中择着韭菜,安慰姑姑:“努力会有回报的。”
难道不是吗?
回到家,把丁琪散乱的书桌整理了一下,《货币银行学》《国际金融学》《考研真题讲解》这些外星文一样的书被她折了又折,画了又画,到处是好好学习的痕迹。
“需要用一切去赌,这一次,我all 。”
“一旦软弱,一切又回到没有希望的温水中。”
“狠不下心怎么行,不能每次都在门前退缩。”
很多这样的话,被她写在这些大厚书的扉页,我才知道,为什么那天丁琪突然动容,是“心比天高”这半句话触动了她。
“你怎么能够再梦到他,你们都已经不再喜欢了,你没有资格再去想念。”这句话用铅笔写的格外微小,蜷缩在草稿纸的拐角,像是被刻意隐藏。
我想起每次丁琪假装云淡风轻,欲言又止的样子。
每个人背后都有一大串不想提及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