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快步绕过我走进了教学楼,留下我站在原地,拐弯处回头看我说:“看谁先到班!”随后一窜烟消失。
“妈的幼稚!”我回过神,一边大骂一边跑着追上去。
陈熠桌子上的书越来越少,只剩下今天下午上课需要用到的书,他下星期就不会再来了。
“陈熠,虽然你人傻又自恋,嘴臭又皮厚,但我们还是舍不得你的,呜呜呜呜”我拿着一张纸巾在两只眼睛下变换着手法擦来擦去。
“别哭了!老子没死呢!”陈熠一把扯下我手里的纸,在空中抖落一番,“装,再装,根本什么都没有!”
但我是感到了离别的伤感的,这要我怎么认真地看着他说出口呢?
“呜呜呜呜呜,我哭了你都看不到,你无情,你无义,你无理取闹”我侧过身,双手捂住脸装哭。
“莫希!你要气死老子!老子本来心情就不好!妈的!”陈熠痛骂着转过身坐回去了。
我站起来,头往前探着,偷偷看陈熠是不是真的生气了。
“啪嗒、啪嗒。”
听到一些异样的声音,我垂着眼帘看向声源处,只见李芷柔的物理书上有两颗晶莹剔透果冻一样的又大又圆的水珠,水珠中间空白的地方赫然四个一笔一划的字:再见,陈熠。
是这个人制造的果冻。
我立马弹簧一样坐了下去,像中午抚摸丁琪那样抚摸李芷柔的后背,她太瘦了,即使穿着薄毛衣和运动服外套,我也被她的嶙峋的蝴蝶骨弄得硌手。
李芷柔有一种亲密恐惧症,我以前不敢随便触碰她,有一次胳膊被冲出去跑操的人群挤得贴住了她,李芷柔一个机灵抖了一下,跳过去惊恐地看着我:“别碰我!”
这次她没有躲开。
“嘘——”李芷柔急忙把食指放在嘴边,告诉我不要声张。
我点头如捣蒜,小声说:“我知道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