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相信你没这个意思,”苏禾说,“事实上你也根本就不需要理解这些心态。凭什么要因为环境对女性不友善,就要因为一句随口戏言让你被围攻呢?”
她确实相信孟周翰没有“捂嘴”的意思,因为他真的不是这种人。
而他因此受责备,何尝不会觉得自己被人“捂嘴”了?怕也只会觉得这些女人四处出警,连句“可能的实话”都不许人说了,简直有病。
说不定还会因此越发反感女性,认为女性不可理喻。
原本□□羞辱,就是纯粹只有女人受害的东西。凭什么要让不知痛痒的男性去谅解呢?毕竟女人被环境捂嘴,又不是他这个具体的男人做的。
强者凭什么要主动去体谅弱者的不幸,向弱者的正确妥协呢?
凭什么要为了保护弱者的权益,而让强者的自由受到约束?
毕竟,人类“只要不犯法”就可以了。凭什么要求别人去做一个善于体谅、道德高尚的人呢?
他又不是党员,又没有“解放全人类”的理想。凭什么不容许他庸俗自私的活着呢?
所有这些“凭什么”,肯定也都自有其道理。
但她果然还是不喜欢强者的嚣张自私。
她果然还是最喜欢那个会为素不相识的老弱挺身而出,会主动去体谅别人的苦衷、照顾别人的感受的时小凡。
她不想去做这个“道德警察”,对这个她没打算深入交往的人出警。
但她也确实希望孟周翰能明白,为什么他会遭遇那些“莫名其妙”的追讨。
动机也是自私的——如果孟周翰跟时小凡互换身体,真的是因为这句被认为是侮辱女性的发言,那么纠正他的这种认识,可能也是换回来的前置条件吧。
——她想让他们换回来。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