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冽说:“我去找我妈,她不要我了,叫我滚,说再也不想见到我,你是我谁,你要管我的死活,你闲的发慌是不是?”
池淼在短时间内经历了一段复杂的情绪变化,她张了张嘴,想说的话终究没能说出来,只迟疑地吐出一个答案:“我是你朋友啊。”
韩冽“呵”了一声:“我从来没有像你这么傻逼的朋友。”
池淼沉默片刻,咽了口唾液。
“那你现在有了。”
韩冽全然没料到池淼会这样说,一时间哑口无言,眼里闪过一丝不可思议。
池淼压下眉眼起身,声音明显低下去了:“我去给你煮鸡蛋敷脸。” 说完她就离开去了厨房。
韩冽目光追随着她的背影,眸光复杂。
煮鸡蛋时,池淼一直没离开厨房,躲在里面偷偷抹眼泪。
韩冽那样骂她,她不委屈不伤心是不可能的,她太委屈太伤心了,甚至开始觉得自己很卑微很自作自受。
她担心韩冽关心韩冽,可韩冽却因为心烦而骂她有病,骂她傻逼。
她不是没有过跟他发脾气转身离去的念头,可她又做不到,会心软,不忍心更不放心他一个人在这里;也会通过为他找理由来安慰自己,告诉自己他现在心情已经很糟糕了,控制不住情绪是正常的。
可无论怎么想,泪珠都跟不要钱似的想往下掉。
韩冽站在厨房外看着池淼拿手背不断地擦眼泪,喉结上下滑动,忽觉眼睛涩涩的。
默然片晌,他走进去,抓住池淼的手臂将她扯入怀中轻轻拥住,低声哑气地道歉:“对不起。”
池淼先是吃了一惊,直到他的声音响起,她的泪水一下子如同决堤的河流,喷涌而出,嘴也不住地啜泣起来,身体一抽一抽的。
韩冽将她抱得紧了些,不知该说些什么好,难听的话已经说出口了,再说好听的话似乎并不能挽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