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唐微微勾唇一笑,“是不是你把我的糖藏着了?”
“嗯。”
“藏哪了?”
“藏这里。”尾音落下,黎昱就含住了靳唐的唇瓣,舌尖撬开松松守卫的牙关后便长驱直入,宛若春风细雨一般地轻稳绵柔地扫荡缠绵着,呼吸交融间一颗圆滚滚的带着清甜橘子味的水果糖便滚入了靳唐的口中。
靳唐现在跟掉在棉花糖里一样,整个人都轻飘飘的。他紧紧地抱住黎昱的腰,对方环着他腰身的手不断加大力道,两个人之间贴得越来越紧不留一丝缝隙。
睁着眼睛的黎昱一垂眸就可以看见靳二爷跟蝴蝶振翅一样的微微颤抖的睫毛和明显沉醉其中的迷离神态。清俊雅致的人软媚起来向来是让人招架不住的。
于是争夺那颗橘子味水果糖的战争就变得更加激烈起来,靳唐恼怒地哼出了声,弥漫着水汽的眼睛睁开,漂亮的琥珀眸子有些凶狠地瞪了黎昱一眼,但是神情却带着委屈,一副被抢了糖的小孩模样。
事实上黎少爷也确实是抢了靳二爷的糖,还一不小心给吞了。
黎昱眨了眨眼睛,眼神软着道歉。靳唐一愣,微微侧头想推开黎昱,没想到这个一直锻炼的“武夫”直接托着靳二爷的头,一改温柔变得强势而又霸道地进攻着。
靳唐被吻得晕晕乎乎之间,被人以口渡过了好大一口“糖水”。
…
这一吻结束后,靳唐靠着橱柜,黎昱低着头不停地在他的脖颈间轻柔地蹭着嗅着。
靳唐的眼睛雾蒙蒙的,薄唇被蹂躏得似一颗熟透了殷桃,双唇微启,慢慢地喘着气。
黎昱的一边蹭一边说:“靳唐,我真的是爱惨了你。”
“真想把自己的心掏出来给你看,真的,全是你。”
“…”调整过来的靳唐听着黎昱的土味情话,耳垂发烫,脸上晕染着浅淡的春色。
他轻轻抚摸了着黎昱的头发,然后说:“起来吧,你这一身腱子肉,二爷要喘不过气来了。”
黎昱这才直起身来,刚刚还在掏心掏肺说爱的人,马上就抬起了靳唐的尖下巴细细地打量着,黑眸透着笑意,低哑着性感的男性嗓音问:“甜吗?”
“甜。”靳唐的心里想,年轻人精力旺盛,花样和心思太多,折腾死人了。
“嗯,黎昱味的靳唐也很甜。”黎昱在靳唐的额头上落下了一个吻,然后低笑着说。
“阿昱,你未免太过精分。”
…
靳唐规矩地在黎昱怀里睡着后,黑夜里黎昱睁开了眼睛。山风在呼啸着,南方的冬天湿冷得磨人,但怀里的这具修长的躯体是温热的。
不像那个冬天,青青紫紫,遍体鳞伤,冷冷冰冰,浮肿得看不清五官地躺在水晶棺里。
黎昱想着,那容颜在大火里一点点的消失幻灭…
有冰冷的液体从他眼角流出,最终隐没在了枕上和靳唐的发间。
黎昱知道,前世的靳唐已经成为他的心魔和永远过不去的坎,可是这样压抑的悔意痛苦,也许真的只有到死的那一天,他才敢向靳唐透露。
…
清晨靳唐被人裹着抱了出来,精神抖索地和黎昱裹在一床毯子里看着空茫的山峦间跃出的温暖的金轮。
冬季的阳光太过珍稀而温柔。
把两个人的眼睛都染成浅金色。日后他们有无数个可以看日出日落的岁月,黎昱感谢,感谢神明让他有和对方一起并肩的机会。
…
靳唐有些无聊地喝着茶。董家这样的医学世家,来给董父祝寿的都是些温和沉静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