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穗对这些若有若无的打量不是没有察觉,只是看得很开,科班怎么样,不也是会被导演骂,也要向前辈学习麽。
她在学校的时候,除了大一偶然登上校园bbs风靡了一段时间,留下个“校花”这么个昵称外,其实并不是个高调招摇的人。她热爱表演艺术,从不落下一堂课,在图书馆里用英文查资料,所有同学都说,你不该来国影,你应该去隔壁综合类大学,考研,当一个学者。
很多事情上,她总是过于懵懂,没怎么关注哪个校友签了业内大牛经纪公司,没注意谁上热搜,谁跟谁谈恋爱又分手;自然也没怎么在意锡林的身份——她在国影话剧社,跟锡林抬的杠没有一千,也有八百。
她有心想跟唐瑾蓉解释我已经拍过锡林的女一号,但《陨神》只是新人导演尚未上映的处女作,她不可能走到哪儿都跟人解释一遍,所以只好说:“我跟锡林同是国影话剧社的社员,他是编剧,我们排过几次戏。”
唐瑾蓉笑了笑,说原来是这样。
和穗看着连吃火锅都十分优雅的小唐影后,心里想,她肯定不会跟我继续分享妈粉的快乐了,唉。
吃过了饭,演员补妆,继续拍戏,锡林也没走,坐在老爸的监视镜头旁边。
今天这个戏是个夜游戏,大群戏,讲的是女主一家进行宫参加八月十五赏月宴。剧组是斥巨资搭的外景,花廊、灯笼、朦胧的月,哪儿哪儿都透着股人民币的味道。
剧中人因为今天是夜宴,所以人人都换上隆重的新装,路金蝶的戏服十分契合她飘渺如仙的人设,层层叠叠,行动间如一朵浮动的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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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座花船,接的都是女孩子,或手拉着手,或肩并着肩,言笑晏晏,呼朋引伴上船。如今仲秋时节,女孩儿们都仿着月色穿衣裳,但仔细瞧亦有差别,有茶白的,有雪白的,有素白的,有霜色的,也有不拘一格穿红着绿的,不比月亮与百花逊色。
画舫绕着湖徐徐开着,金喆和金蝶并肩倚着舷窗,去数头顶上的花灯。
只听周围女孩子们声音嘈杂,嘁嘁喳喳议论着什么。
“你不知道?官眷里早就传开了,他们瞧着咱们浣州风物好,撺掇着陛下‘选女’,这是什么行径?几百年都没这一遭,吓都吓死了!”
“选女?来时爹爹娘亲不是这么说的!”
“甭说了,还怕风不够大怎么的?也不瞧瞧这是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