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点儿也不想清楚此刻自己到底在难过什么。
鹿念放下那杯姜茶,将脸埋进臂弯里,咬住嘴唇,点了点头。
傅亦安看着她点头,像是终于解决了般松了口气。
“念念,”傅亦安小心翼翼地抬手,摸了摸她头发,笑着问,“不生哥哥气了?”
臂弯下的安全区里,鹿念咬着嘴唇,眼泪断了线似的,一颗一颗地落在那个秘书姐姐借给她的毛线裙上。
——十八九岁的孩子,生气能持续几天呢?
鹿念无不酸涩地想。
她忍住所有的哭腔和哽咽,连鼻涕流出来都不敢吸,埋在臂弯里,重重地“嗯”了一声。
“——不生气了,”鹿念鼻子一酸,眼泪吧嗒砸了下去,“你滚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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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拍摄棚回去后,鹿念直接退出了微信。
退出微信意味着——她不去看和傅亦安唯一的联系,也不知道对方有没有找自己,试图用这种方式让自己忘掉那晚的难过事。
她用这种方式来搅乱自己的思绪,不让自己再去想当时自己到底怎么了。
第二天,鹿念拖着残破的身体去上老刘板的课,在一轮高强度的即兴小品之后,她抱着肚子,蜷缩在角落。
她今天穿了件长的深灰色毛衣裙,蜷缩起来时,远看就像一团毛线球。
杨子鹤边喝水止饿,边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咋了?一大早就这么焉了吧唧的?”
“有一股黑暗力量,试图侵蚀我。”鹿念紧闭双眼,痛苦地说,“它已经开始攻击我的肚子,紧接着就要控制我的大脑和神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