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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她无奈地笑了一下,“有时候看多了,我都会有点疑问,这个社会已经这样了吗?背叛和狗血真的这么多吗?难道人们对待婚姻已经不需要忠诚了吗?”

“但没办法,我们见到的就是这么多,就像妇产科医生每天都会遇到很多做人流和看不孕的病人。回归到现实,我们依然清楚对婚姻忠诚的人占大部分,也很多人会在婚后很快就怀孕,然后期待新生命的到来。”

魏桢笑了一下,换个话题,问道:“淡季的时候你们委托量少,收入怎么办?”

“我们中心还有很多其他业务啊,心理咨询、基因身份证制作、基因图谱绘制之类,亲子鉴定只是业务之一,委托量少到问题不大。”她解释道,然后塞了一颗奶油话梅进嘴里,“多才累人呢,你都不知道我们心理压力有多大。”

魏桢愣了一下,问为什么,她点点头,“这几百件委托里,有几十件是排除的,也就是说有几十个家庭从我这里出去后,极大可能会闹会解散,嗯,我们是婚姻和家庭的刽子手。”

说完自嘲地笑笑。

话梅的甜味在口腔里来回滚动,过了一会儿,她将话梅含在一边,脸颊上突起一个小包包来,诶了声。

“你知道么,我今天遇到个有点特殊的客户。”

魏桢闻言扭头去看她,就见她眉头都皱了起来,神色间尽是感慨和不忍,便问道:“是什么样的?”

她歪着头整理了一下语句,然后问他:“你有没有遇到一种情况,有些人逗小孩或者回答孩我是哪里来的这个问题时,会喜欢说你是捡来的?”

魏桢点点头,“这种很常见,还有家里有了小的,就逗大的说有弟弟妹妹了爸爸妈妈不喜欢你了,这种说法十分……”

他一时间没想到文雅一点的骂人话,便停了下来。

桑落酒嗯了声,“早上的时候,我办公室来了一家子人,男女老少五六口人,祖孙三代……”

预约的是年轻的大孙子,说要给爸爸和爷爷做亲子鉴定。

桑落酒当时很疑惑,问了句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要做司法鉴定还是个人隐私鉴定,对方说只要能让爸爸知道他是不是爷爷亲生的就行,神色颇有点无奈和心疼。

于是桑落酒为他们办理个人隐私鉴定的委托手续,取样时才知道要给爸爸和爷爷做亲子鉴定的原因,竟然是因为小时候同村那些嘴碎的大人开玩笑时说的那句“你是捡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