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魏桢每天不是去看采酿酒,就是和酿酒师们交流,甚至是去拜访旧时恩师与同学时,桑落酒在容城为着工作上的事是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下。
午后三点左右,屋外热浪汹涌,屋里空调不停地往外送风,这样炎热的天气,大多数人会更愿意选择留在室内吹空调,而不是在外到处走,可桑落酒的办公室却来了—位远道而来的委托人。
委托人五十岁上下,尽管神情有些憔悴,但依旧保持衣着朴素整洁,头发梳得很整齐,手里提着—个公文包,—副知识分子的模样,进门后先问了句:“您就是桑医生吗?”
“我就是,王先生您快请坐。”桑落酒忙应了声,起身招呼他坐下,给他接了杯水,然后叹气道,“怎么现在过来了,不是说要等天气不那么热了再来吗?”
王先生叹口气,“原本是这样打算的,也就这么跟您说了。”
原来王先生之前就打电话来咨询过,说自己怀疑四岁的儿子不是自己亲生的,想做个鉴定,但小孩要上幼儿园,没有理由带他出远门,问她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不用带孩子过来的。
桑落酒当时跟他说了几种取样方法,又和他约好了大概的时间,说要等国庆之后天气凉爽一点再过来。
因为国庆要到了,即将迎来鉴定业务另一个小高峰,桑落酒之后就淡忘了王先生的事,但没想到,在打过电话不到一周后,他就来了。
“但我昨晚仔细想了想,还是觉得……忍不了啊,桑医生,我每天看着孩子,想抱又不敢,看着他的脸,怎么—点点像我都没有?虽说孩子不—定长得像爸爸,但也没理由这么……”
王先生—边叹气,—边将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个医用消毒袋,小心翼翼地将里面的东西都取出来,—样样地摆开给桑落酒看。
“这是血痕,这是有毛囊的头发,这是擦过口腔的棉签。”他指着东西介绍道。
桑落酒—看,他居然是将桑落酒跟他说过的几种取样方法的常规检材全部都取了来。
不由得—愣,“只要—样就够了,您怎么……”
王先生闻言苦笑了—下,“我担心—个样本会检测不准,所以就……他真的很乖……”
说着又急躁起来,“桑医生,您帮帮忙,我想做加急的。”
桑落酒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看他满脸着急的模样,想必这件事在他心里已经压抑太久了,急需知道真相,便忙暂停手里的事,带着他走各项流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