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时缩在驴车上,浑身抖的厉害,回想继母跟她说男方情况,直把人夸上天。

男方是做官方生意的铁饭碗,家住城里有三栋红砖瓦房,吃喝不愁,嫁过去只等享福,要不是她多个心眼偷偷去打听,娶亲的男人肺痨没救,今年已经五十五都能当她爷爷,这或许是门好亲事。

她眼睛滴溜转一圈,仗着外地人不认白家村周边的山路,借口蹲坑,从灌木丛底下爬跑了。

可惜没能跑掉。

在她以为将迎亲人甩在老远的时候,一伙穿着黑衣裳的男人出现,把她抓回来,丢在几间老旧、斑驳的木屋门前,交给了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

白草当时就觉得继母可能也被人骗了……不,就是被骗了。

这哪里是城里的有钱人。

领头男人一脸小人笑,“周叔,人我安全送回来,晚上洞房一过,这婚也算成,白家念及姑爷腿脚不方便,三朝回门礼就免了。”

说完带人跑了。

留白草孤零零的站在原地。

老人板着一张脸发话,“你亲口答应的婚事,去民政局领的结婚证,就算婚礼过半新娘消失,这婚也算成。”

“你跑不掉的。”

……

窗外的斜阳照进屋里,给红木家具染上一层昏黄。

白草抱着胳膊站在房间门口,能清晰地听到自己快速的心跳声,余光憋见老人身影消失在转角处,重新打起精神观察四周情况。

待看清一切,清亮双眸里刚刚浮现的希望转瞬消失。

天色渐暗,云边霞光寸寸消弭,高耸的山峰将远处光景全部遮蔽,望不穿层层叠嶂。

从小就生活在深山边脚的白草最清楚,陌生山川不能随意闯,搞不好就得丢掉小命。

咕噜~

白草低头摸了摸肚子,沉沉叹下一口气。

今天一大早就被继母抓起来,随后逃跑一天滴水未尽,这会肚子里像着火一样饿的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