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能说：“谢谢你，小雅，你对我真是太好了。”

“苍松，我也相信。你是对我最好的人。如果有一天，你调回来了，我也会立刻走人。”

林苍松说：“名师仪式的那一天，我不是和王海峰主任在一起吃饭了吗。”

“你说，苍松。”

“王主任要我调到教研室来。”

“真的吗，苍松？”

“千真万确。他说教研室缺少人手，只要我同意，立刻就可以调过来。”

“苍松，你同意了。”

“我没有同意啊。”

“苍松，你怎么这么傻呢，是不是需要花钱，你身上缺钱啊，要是那样，我可以给你帮忙。”

“王主任说，一分钱都不用花。”

“那你为什么不同意呢，苍松，我真是对你无语了。”

林苍松只有实话实说：“小雅，我给你实话说了吧，我当班主任的第一天，应学生的要求，我就给了他们一个承诺。”

“什么承诺？”

“他们要我答应他们，必须把他们教到毕业。我答应了。”

这一次，陈小雅真的是无语了。

过了好一会儿，陈小雅才说：“苍松，我尊重你的选择，你太敬业，太喜欢学生了，你这样的老师，全县也找不到第二个。你对学生有了承诺，那我也对你有个承诺，我也教到他们毕业，和你并肩战斗，咱们共同实现一个目标。”

林苍松急忙制止：“小雅，你不要这么做，因为这对你太不公平，我希望你该调过来就调过来，柳林中学的环境真的太不适合你了，你应该到更好的地方去。”

陈小雅有点无辜地说：“因为我很想和你在一起。”

林苍松听了，眼睛就湿润了，又不是强忍着，他真的就落泪了。

过了好一会儿，林苍松说：“小雅，你答应我一个条件。”

“苍松，什么条件，你说？”

林苍松一本正经地说：“小雅，你一定要尽快地调回县城。”

“可是，咱们就不能天天见面了。”

“咱们可以天天打电话，手机视频。”

“我希望就跟现在一样，和你在一起。”陈小雅显得那样含情脉脉。

林苍松说：“如果你喜欢和我在一起，他每天就回一次县城，反正开车也受不了多少时间。”

“很好呀，或者我就开车去学校找你。”

“小雅，千万别。”

“为什么呢苍松？”

“因为我不希望柳林中学的任何人再见到你，因为他们不配再看到你。”

陈小雅说：“虽然爸妈没有和我说，但是我知道，他们一定在努力为我调回县城做工作。”

“叔叔阿姨的想法是对的，因为谁也不希望自己的女儿，在偏远的乡下教书。”

两个人又喝了一口咖啡，陈小雅忽然间就忍俊不禁地笑了起来。

林苍松问：“小雅，你笑什么呢？”

陈小雅说：“我一个人回来，你就不担心吗？”

林苍松当然知道陈小雅的话外之音，他说：“怎么能不担心呢，县城那么多优秀的小伙子，你又这么漂亮，又有才华。现在我唯一后悔的就是……”

“后悔什么了？”

“后悔我给学生承诺了，要不是这个承诺，要不是我真的喜欢这群孩子，这个鬼地方，我一天都不想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