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钧尧神情沉得不能更沉了。
这是一场有预谋的针对和……谋杀,这时候他叫的宠物医院的人也过来了,虽然暂停营业,但是医院里的人他还能叫动。
只是来……处理后续事宜。
梁钧尧凑近周挽商,只能看见对方半张冰白的小半张脸,“挽商,我们上车吧,天冷了,路易……也冷。”
回应他的依然是沉默。
周挽商不动,梁钧尧不动,从车上下来的医院员工也不敢上前打扰,而保安和门卫在更远些的地方维持了秩序,没再让人群聚集起来。
梁钧尧静静等着,他现在不想去关心到底有多少人拍到了多少东西,网上的舆论会炸成什么样,他只关心周挽商能不能接受这个事实、能不能迈过心里那道坎。
将心比心,他只是跟路易相处了不到一年,这孩子乖巧懂事又热情,就算他对动物皮毛发憷,但谁能不喜欢呢。
他都难过得要命,更何况是把路易从一个月大的小崽子带到这么大的周挽商。
他都能感觉到对方身上散发出来的寒气和无望。
在长久的僵持后,周挽商终于微微抬起头,看向梁钧尧,“为什么?”
梁钧尧单膝着地,也顾不得地上是没有干透的血迹,直接跪在了血泊里。
他拥住周挽商,喉头有些哽咽,却只能强行压抑住,“挽商,这件事会查明白的,但在这之前,我们得……先带路易……去洗洗干净,它喜欢干净对不对?一周不洗澡都要自己往浴缸里跳的。”
周挽商眨了眨眼,似乎是困顿,也似乎是逃避,“为什么人与人之间的恶意要让无辜的它们、来承担?”
梁钧尧松开人,盯着周挽商的眼睛,里面是黑沉沉一片。
是了,他忽略了一点,除了路易离开本身带给对方的打击,还有这个——周挽商不相信人性本善。
另外,路易大概还寄托着对方关于亲情最后一点寄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