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周挽商动作快用自己的身体缓冲了冲向驾驶座的钢筋条,那躺在icu的人就是梁钧尧自己了。
在一阵沉默后,梁钧尧抹了下眼睛,抬起头,“他在哪儿?”
蒋涵亭跟梁钧尧对视着,最终妥协了,他瞥了眼地上的鞋,“穿上鞋,我带你过去。”
“谢谢。”
“不用,不过是……设身处地。”
梁钧尧穿上鞋就往门口走,蒋涵亭拿起挂在衣架上的外套跟上去跟人披上,先简单交代了下情况,“挽商现在还在监护病房,腹部的伤是贯穿伤,没有伤及内脏,但是失血太多有过短暂休克,只要能醒过来基本上就没事了。”
“嗯。”梁钧尧应了声,没有说其他的。
他们都明白一点,醒过来就没事了,那……如果、醒不过来呢?
蒋涵亭瞥了眼梁钧尧的侧脸,苍白冷淡,不知道他的话对方有没有听进去,然而换了他、大概也做不到更好。
拐过来弯,两人就看见站在病房外的周景之了。
梁钧尧的脚步顿了下,又加快不少,直到看到陷在一床惨白中的周挽商,他的呼吸才逐渐慢了下来,似乎是怕打扰了安静睡着的人。
明明昨晚上他们还说说笑笑,现在呢,他爱的人去躺在重症病房里,呼吸微弱,命悬一线。
梁钧尧的手不住颤抖,是为了保护他,是为了保护他才变成这样的,他宁可现在躺在里面的人是他!
周景之看过来,蒋涵亭无奈地耸了下肩表示无奈,他没办法拒绝梁钧尧,不管发生了什么,被保护的人总该有资格来看看,来陪着。
周景之的视线又转回去,道:“你要在这儿待着,我不劝你,挽商用命保护你,你也应该在这儿陪着他。”
梁钧尧的嘴唇张了张,不知道该说对不起,还是该说谢谢,或者他现在真的说不出来多余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