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沐辞被对方关切的姿态弄得越发心虚,见他神色越发紧张,索性一闭眼,如壮士赴死般一口气道:“叔,对不起!我没生病,只是想小沉了,刚才和他打电话,实在没忍住,就装病想回医院看一看他。叔,你骂我吧,对不起!”
他不敢睁眼,屏着呼吸等待片刻,没听见章来的声音,刚不安地想把眼睛撑开一道缝,男人听不出情绪的叹息声响了起来。
苏沐辞立马慌了,眼皮一掀,正好看见车门被人重新关上。
他连忙靠到门边,扒拉着车窗,委屈巴巴地望着正在系安全带的人:“叔,你真不理我了啊?我错了嘛,我给你保证,绝对没有下次了!你可以生我气,但你不能不理我啊。”
章来扭头看他,神情宠溺中又带着点无奈:“不是要去医院?还不上来。”
他欢呼一声,连忙跑去开了副驾驶的门。
“叔,你最好了!”
“下次再骗人,我就生气了,知道吗?”
“知道了!我保证!绝对绝对不会再装病了!”
……
从挂完电话开始,苏裴沉的体内就冒出了一股不详,这种预感像打鼓一样,不断在他心头咚咚咚地敲着。
他记得很清楚,上一辈子的这一晚,苏沐辞从外头抱回了那只肮脏的狗。
这辈子的轨迹和上辈子有了天南地北的差别,此刻苏沐辞在学校里,必不可能会再像上辈子一样带回来一条狗。
那这阵不妙的预感,是为何?
——马上,他就知道了原因。
苏沐辞急哄哄地冲了进来,没看见小孩脸上的错愕,直接扑到床边,将怔愣的小人一把抱进怀里。
他像个吸猫上头的瘾君子,把人抓住后,就不肯再放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