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见疏也瞥见了这条短信,沉吟半秒,像是不经意间提起:“说起来,我前两天去医院还遇见她了。”
他的手伤痊愈得差不多了,前两天去医院检查了一下,看看会不会落下什么后遗症,影响以后拿手术刀。
乔柚微微一愣,不确定地问:“她去医院干什么?看病?还是……”
“也许吧,”江见疏淡声说,“我看见她的时候,她正在排队挂号。一个人。”
也就是说,不是陪别人去的。
乔柚想起那天谭冬说起卖房子的原因时,提到的“疾病”。她确实比以前憔悴了很多,不复当年的风韵犹存。
乔柚心里五味陈杂:“她……生什么病了吗?”
“这就不知道了,”江见疏略一停顿,“不过她常年吸烟,肺部器官肯定是会受损的。”
乔柚有些出神。
“我跟你说这个,不是为了让你有什么心理负担,”江见疏将剥好的一瓣橘子喂到她嘴边,“只是想到,那是你母亲,虽然我对她也有意见,但多少觉得,有些事情还是得告诉你一声。”
“……嗯,”乔柚张嘴吃掉,“学长,谢谢你。”
他轻笑,曲指敲敲她的脑袋:“跟我还说谢?”
零点的钟声响起时,乔柚给谭冬回了条短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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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我如何不认同您的理念与行为,但您说得对,您是我的母亲,您始终不会害我。我也相信这一点,您确实不会害我,您只是想从我身上证明您做的任何事都是对的,以此验证您的成功。从前我没有别的容身之处,唯一能做的只有服从、服从、服从,有时候我会觉得自己像个没有思想的机器人。
“不过,我也很感谢您。感谢您十八年来的养育之恩,就像我先生说的,我也感谢您带我来到这世间,才能让我遇见如此美好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