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离狐疑地看向沈修之。

——不要驴我, 古代知己也不是这样的吧。这两人的气氛，怎么看怎么都有点……旖旎呢？

“如果是你之外的人来演的话, 肯定会是以前的剧本，毕竟别人还真挺难演好这个角色的。但其实这才是最原本的, 最原汁原味的剧本。”沈修之老实地回答道。

沈修之对自己的作品从不敷衍从不将就, 也就是实在没有人选了，他只能改掉了原剧本的内容。原剧本里的章卓对景帝, 是有“色/诱”这一层成分在的。为了达成他的野心, 只是知己情深还没法触及到景帝的真心。只有真正成为对方最亲密的人，才能套到更多的消息。

闻言，陆离久久地沉默了。

难不成沦为“娈/宠”比沦为平民，对章卓而言还更容易接受吗？还是说，这是因为章卓从小所受到的教育如此。

卧薪尝胆、忍辱负重, 即便是品尽种种苦楚, 也要成为人上人的强烈欲/望在驱使着章卓做这样一个决定？但他向来清高孤傲, 定是不愿意委身与人的, 即便那个人是皇帝。

他的骄傲应该不会允许。

很快，陆离就从一开始的尴尬中抽出思绪，仔细地翻看起新的剧本来。章卓和景帝之间的身份地位天差地别，却反而彼此惺惺相惜起来。只是，他们之间的立场仍然是对立的。

——得，换了个壳子也还没能逃脱和谢阆风演死对头的宿命。

陆离仔细地翻看着新剧本，寻找着蛛丝马迹。

【景帝深深地看着章卓，方才一席对话之后，景帝只觉心情激荡。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但此时此刻，在这辽阔且孤寂的天地间，他觉得恐只有章卓一个人是理解他的。】

这话乍眼看上去是寻找到了知音，但是不是……这种感情里还夹杂着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

而章卓一向冷静理智，在景帝与他相处时的情绪里发现了这一点，强忍着屈辱，将计就计，故意引着发展成这种暧昧的关系？以章卓个人的性格而言的话，也是有可能的。

“思……陆离？”沈修之本来是习惯性喊“思思”的，想到陆离之前的警告，他强行扭转过来，仍是觉得有些别扭：“你别又沉浸在剧本里了……其实吧，因为作者原稿就把两人之间的感情写得过密，为此两人之间情感的张力才更足。如果是别人，我不确定他是否能把握好这个度，但是我相信你一定可以。”

陆离摁了摁额头，点了下头：“确实。新剧本里感情的过渡更加自然，逻辑更合理，情绪张力也更足，冲突更明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