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老师什么时候到的?我都没能听见你的声音。”
“……刚刚。”虽然是早就到了。
“先拍第九十七幕吧。”人前沈修之又恢复了冷淡高冷的模样,和刚刚挨着陆离撒娇的样子仿佛判若两人,他走到摄像机位前,对陆离点了点头。
第九十七幕正是陆离昨夜与谢阆风排过的。
风雨飘摇,倾盆大雨倾注而下,青衫男子握着一柄油纸伞立在雨幕之中,他握着伞柄的手指节被攥得苍白,脸上血色也褪得一干二净,唇色也雪白,他孤零零地立在街道中央。忽而,斜刺里冲出一人,男子手里的油纸伞顿时被这一冲给撞落,男子下意识地伸了下手,油纸伞却错开了他的手指,跌落入了脏污的泥中,刚刚还干干净净的青衫男子,顿时被这大雨浇得浑身透湿。
冲撞他的人一边匆匆离开一边回头大骂了一句:“这么大雨没看见呐,挡在路中间,真晦气!”男子没回话,那撞人者也是着急得很,骂了一句就已跑远了。
男子走到脏污的油纸伞前,弯腰刚想捡起来,倾注而下的大雨忽然停了下来。
男子抬起头来,只看见了油纸伞面,上面绘着熟悉的两丛青竹。
他像是梦境被猛然打破,受惊似的回头一望。
“子敬……”男子不由呢喃。
“瑾之。”撑伞的那人眉目漆黑,透过这层层雨丝,挟裹着这晚秋的冷雨寒意,向他席卷而来。他高高在上地自上向下望来,眉目冰冷,藏着锋利刃角:“怎的站在街上发呆。”语气看似轻昵,每一字却仿佛带着千钧力度,气势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