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意在江时面前接通了电话：“喂。”

手机里立刻传来林妈沙哑的声音：“落落……咳……”

林妈闷咳两声，声音听上去十分嘶哑。

林意心中一紧，不自觉地握紧笔杆，问道：“您怎么了？”

“妈想见见你，别生妈的气了好不好？”

“您是不是病了？您赶快去医院，我……”

说到这里，林意犹豫地看了看江时。

无论林意有多想从她身边逃离，她始终是陪伴林意长大的母亲，林意不能不管她。

江时坐在她对面，在她看来时，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却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力度温柔得像在揉一只幼猫。

林意从这个动作里知道了他的回答，于是说：“我很快就回来，您先去医院看看。”

林妈哽咽道：“好、好，妈妈等你。”

安慰了几句，林意将电话挂断。

江时已经躺回病床上，正低着头碗手机，手机光亮反射在他晦暗不明的脸上，显得喜怒难辨。

林意放下笔，起身走到床边。

她犹豫再三，说：“江时，我今晚……”

“明天。”江时没有等她说完，自己提出了自己最后的让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