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时沉默片刻，然后说：“不知道，我陪着她，等她醒过来。”

杨淼叹息道：“她妈真是个疯子，人家父母谁不是希望子女学业有成未来有出息，只有她做得出来这种事。”

江时没有说话，是让杨淼继续说下去的信号。

杨淼果然继续说：“她就像个掌控狂，连林意该吃什么、吃多少，都要根据她的意思来。但是，林意并不软弱，她反抗过她妈。”

“当初她鼓足所有勇气和你在一起，但她妈太了解她，应该早就猜到了，可是为了不让林意考上一个好大学，故意在高考前一天戳破这件事，要求林意从此以后和你断了联系，不然就去学校找你麻烦，怪你带坏她的女儿。她真的是个疯子，你劝劝林意，让她搬过来和我一起住，我爸妈都可喜欢她了。”

江时有点听不清她说的话，他感觉自己每呼吸一下，一股酸涩的疼痛就从心脏蔓延到四肢百骸。

“原来是这样。”他低低呢喃着这几个字。

虽然江时早就猜到，可当听到杨淼说出来时，依然觉得难以置信。

世上真的有这样的母亲？

他的林意，他最爱最爱的林意，究竟受了多少苦？

自己希望从她身上得到的特殊的感情，是她经历了什么才慢慢形成的？

她总是形单只影，那时候的她该有多孤独？

眼眶里的温热快要遏制不住，他死命咬着牙关，用手捂住眼睛，可眼泪仍然渗过了指缝。

“江时？”杨淼轻轻喊了一声。

江时吸了口气，声音喑哑：“我会劝她搬去跟你住，要暂时麻烦你了，谢谢。”

杨淼察觉到他声音里的变化，却没有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