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生气, 我就越委屈。

一边用手背抹泪水, 一边委屈巴巴地自己跟自己诉苦:“被帕什丢到这个与世隔离的地方就算了,平日还要跟喜欢看我哭的尊贵人物朝夕相处。虽然阿提卡斯人是好看了一点,这里的伙食是好了一点, 就算不用努力工作也有钱钱送上门来。但、但我也想出去的嘛……”

大概是第一次见我哭得如此伤心难过,葛里菲兹不好再当作熟视无睹了,明明没有什么责任心的他,决定要好好地背上责任,把我哄好。

他拿出了千年难得一见的耐心和好语气。

“是我错了,不该凶你。”

没点诚心。

鬼才理他。

我继续呜哇呜哇。

他头疼得直抓脑袋。

抓着抓着,也许是突然想起了自己不够灵活的手,他像是捡到了宝贝一样,两眼放光。

“别生气,罗莎琳德帮你出气了。”他弯下了腰,把他被打了石膏的左手横在了我的眼前,示意我看,“这个,她给打断的,就是为了让我来见你。”

我觉得‘快乐是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这句话说得果然在理。

一看葛里菲兹这么惨,我忽然间就不太难过了。而不难过了,眼泪什么的、悲伤的表情什么的,当然是说不见就不见,仿佛太阳雨,来的也快走的也快。

看到我堪称变脸一样的绝技,费劲了心机哄我的葛里菲兹默了默,像是吃了一嘴的苍蝇,面色怪异,说不出话。

我才不管他。

我的视线越过了他,转而落到了被他丢在一旁的麻布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