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听起来我像是空巢老人?”

“那您也可以来看看我。”我非常欢迎这位殿下到我的庄园里做客,同时也认认真真地嘱咐他:“但您一定要记得做客的礼仪,给我和孩子们带一点点点点的礼物。”

阿提卡斯早已习惯了我暴露了真面目后毫不客气的口吻。

他也一如既往地宠着我,应了声好,还让我尽管在日后找他帮忙。

“以后如果有事,随时可以来找我。”阿提卡斯像是兄长一样地揉了揉我的脑袋,也像是在为调皮任性的妹妹的未来而担心,“虽然露薇尔很能干,大多事情米迦也会照拂你,但有一些事情,也只有我才能办到。”

“好,我就不跟您客气了。”

应后,我提了提裙摆,向他行了一个告别的礼仪,便转身踏上了放在马车车厢旁边的小阶梯。

而在我收起了小阳伞,即将低头弯腰进入车厢的时候,一直静静凝视着我离去背影的阿提卡斯叫住了我。

我顿足,回首,望向他。

只见一直挂在他唇边的浅笑依然在,他站在柔和而不灼人的阳光底下,绑成了马尾、柔顺地垂在他肩上的银发恍然会发光,他的脸庞则被日光照得朦朦胧胧,一切美得宛如一副水彩画——被他的母亲、兄长亲自用笔刷一笔一笔完成的美丽水彩画。

见此一幕,我不觉得有任何唯美的感觉,反而是心脏好似被揪了起来。

正当我在为这名美丽的青年心痛之际,他为我送上了祝福。

“露薇尔,祝你幸福。”

我先是怔了一下,旋即向他展露了一个自信的笑容,企图用这微不足道的力量为他洗刷掉画布上的水彩墨。

“我会的,祝您也是。”

那种没有人性又自私自利的亲人就别管他们,放任他们自我毁灭算了。至高无上的神虽然瞎了很久,但偶尔也会开一开心眼制裁人间的混蛋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