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瓣珠黄,成疏散的伞房花序,根状茎短,横走斜生。
“是它没错了。”她将蔫巴巴的花放进檀盒,指着盒龛道:“此花生长一般生产于北部海拔两千以上的山脉,属性极热,却喜寒凉湿冷。”
“嗯,本王明天就带人去找。”
林清致挑眉,瞧了眼静静躺在盒中的旋复花,讥笑,“记得放在何处,如何不记得是谁送来的?”
楚烨神情不变,语气平淡,低醇嗓音听不出任何情绪:“记得,它是攻打北疆获得的战利物资。”
凤眸半睁看向林清致,露出几分戏谑和轻狂,“倒也不用去寻,再跟北疆打一场,汝以为何?”
明明是疑问,偏生他用陈述的语气,林清致听得头皮发麻。
动辄牵扯成千上万人的战争,被三两拨千金、说得宛如孩子小打小闹。
放眼整个东陵国,也只有这位尊王,能说出此般狂妄之语。
“你采取何种方法我不关心,反正我要的旋复花,车载斗量,起码白斤之重。”
林清致看着他,认认真真用食指比划了数字一。
“嗯。”楚烨漫不经心,发出的音是从鼻腔中轻哼而出,带着浓浓懒倦。
一车子的旋复花,在他眼中,已然成功获取般。
本着一颗不想浇冷水的心,林清致咽下怼楚烨的话语。
郎君负壮气,奋烈自有时,他胸有成竹,那便相信支持。
倘若奚笑打压,显得自己畏首畏尾、蹀躞不下。
半晌。
原以为告一段落,可楚烨瞧着举宫灯探梁架取药材的林清致,满腹狐疑。
“你持皇血草和银叶草作甚,谁伤了你?!”
话语中,裹挟自己都未曾发觉的紧张和在意。
许是语气过于严肃冷然,林清致心中咯噔一下,肩膀骤缩,眼睫覆下。
嘴唇一张一合,支支吾吾讪笑着:“程先生不是受了鞭刑嘛,伤口溃烂发脓,又引发多年顽疾,我想给他做一碗药膳补补身体,祛淤解毒。”
楚烨神色微滞,深邃瞳孔幽幽泛着岔怒波光,如寒剑出鞘般给人无限威压。
一股冷气,由上而下的,从林清致颅顶袭入四肢,她打了个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