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歌已经来了沈家两年,但张兰英却从来不知道,她厚重刘海下的那张脸竟与自己是那样的相似。
她仿佛看到了自己年轻时的样子,但这张脸,比年轻时的自己还要更美,美得近乎凌厉。
“渔歌,你……”
张兰英欲言又止。
渔歌知道他们在惊讶什么,她走过去拉开凳子坐下,“把头发扎上去了而已,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听到这句话,一旁的沈沐白才缓缓抬起双眸看向渔歌。
沈沐白有一双很漂亮的眼睛,睫毛浓密纤长,瞳色比寻常人要浅许多,就像藏在泅蓝海底里的琥珀,这样一双眸子嵌入如希腊雕塑一般的深邃眉骨里,美得不像话。
在渔歌的记忆,她的这位哥哥极少这样看过自己。
沈沐白不仅仅是眼睛漂亮而已,他整个人都漂亮得不可思议。
他很白,肌肤在阳光下更是宛如透明,没有一点瑕疵,五官精致得像是上帝亲手描摹,仿佛只存在神话里的天使,哪怕他坐在晦暗无比的角落里,也能让人感觉有光倾泻在他身上。
他就像坠入世间的神明,而她是匍匐在泥潭里的无名少女。
神明的双眸能洞悉世界的一切污浊黑暗,但他们不会伸出洁白无瑕的双手,去拉起一个满身污泥的少女,甚至连一个怜悯的眼神都不会垂下,永远高高在上,圣洁,优雅。
“你怎么跟你妈说话的!”
沈立国的呵斥在耳边响起,渔歌移开与沈沐白对视的目光看向沈立国,他向来是这副假惺惺又故作威严的样子。
渔歌没搭理他,端起碗开始吃饭,但沈立国还是瞪着一双怒目把她盯着。
“老师给你妈打电话说你今天又没去上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