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圳停在那里,大脑一片空白,嗡嗡作响,血从头退向心脏再到脚底。闫圳想上前拉人,腿却一点劲都使不上了,他像是正在学步的小儿,这双腿好像支撑不住身体,稍一动,他就会跪下来。

一旁的引路人看到他的异常,担心地问:“闫总,你还好吧?”

他的声音惊动了旁边经过的人群,郭红丽看到了闫圳。

她一下子不哭了,走过来问:“闫圳,你怎么在这儿?”

闫圳看着她,郭红丽从没见过闫女婿这么渗人的表情,一时有些心惊:“怎,怎么了?”

闫圳的声音像是被砂纸打磨过一样:“安拙呢?”

这个样子与语气着实吓到郭红丽了,她口气也紧张了起来:“那丫头怎么了?你怎么这么问?还有,你为什么来医院?是我闺女出事了吗?”

闫圳本以赤红了双眼,此时听到郭红丽这样说,混沌的黑暗里被他抓住了一道光:“你不是因为安拙来的?你哭的是谁?”等不及郭红丽回答,闫圳抓住她的胳膊,眼中的光灼得烫人。

在等待郭红丽回答他问题的时间里,闫圳像走在悬崖中间的钢丝绳上,内心清楚地知道,对方的回答决定了他的结局,是恶梦醒来还是跌入深渊。

“我来送我朋友最后一场,就赵姐嘛,一起打牌的,才四十八岁人就没了。”

闫圳许久未动,跟刚才站得笔直不同,身子一下子佝偻了下去。远处有人迎上来,低声在闫圳耳边汇报:“不是夫人,人抢救过来了,刚送入病房,伤者家人已经到了,她丈夫也被警方控制了起来。”

闫圳又问了一句:“确定?”

“百分百确定。”

闫圳还没来及缓口气,郭红丽问他:“闫圳,你刚问小拙,小拙怎么了?”

闫圳马上安抚郭红丽:“小拙没事,是我看您在这儿,以为她出事了。”

郭红丽拍了拍了胸脯:“哎哟,你刚才吓到我了。”想了想又问:“最近你们俩没什么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