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拙狠狠地闭了闭眼,羞耻感涌了上来,当初一心沉浸在闫圳藏了她的画册,令她蒙冤的愤慨中,拒绝了他假惺惺要还回画册的意愿,不想,却没顾上把这本画册要回来。
这一想安拙是更睡不着了,思维越来越活跃,又不小心瞥到衣柜,心里开始生自己的气,为什么那么在意他的衣服,明明只是随手一扔的事,却被她换了三个地方,还掩耳盗铃地特意“藏”了起来。
啊啊啊,安拙在床上用自己的身体“摔摔打打”,最后把头蒙在头子里,盛着一脑袋的乱七八糟睡了过去。
七号一早,安拙赶往机场,自打经历了沙晓岚的事情后,安拙现在无论多忙,都没有请固定助理的打算。
与沙晓岚的那一出过往,安拙十分庆幸,两人相处的时间尚短,感情还没有建立得太深,所以,她没有太受伤。唯一给她留的阴影,就是安拙从此再也不找固定助理了,有外事活动,她会临时雇佣行业内的专业人士帮她打理,活动一结束,付钱两清。
所以这次去参加稚美奖的颁奖晚会,安拙一个人都没带,也不能算只身前往,她带了乾蚁新签的画师,双耳。
那阳自打被安拙拒绝后,就与她保持着正常同事的关系。在经历了给安拙稳居那晚的激动后,从此再不提闫圳一句,两人的相处还算和谐自然。
后来安拙先离开了,在公司抢人大战中,安拙与那阳私下进行了接触,没讲私情,只想利益,一切都是为了工作。
最终那阳被安拙或者说是乾蚁的诚意打动,接受了安拙的邀请,在合约满后,也离开了九团漫,来到了乾蚁,重新成为了安拙的同事,后来又成为了她的下属。
乾蚁里的画师,除了安拙,那阳算是乾蚁的另一根柱子,这次由于稚美奖的规则,被提名的画师可以获得带一人来参加典礼的权力,而安拙把自己的这份名额给了那阳。
两人约定在机场汇合,那阳先到,等了一会儿抬头一看,安拙拖着个箱子从远处走来。她穿着红色的羊毛大衣,黑色的高跟鞋,浑身散发着自信与美丽,那阳注意到,她经过哪里,那里就会收获不少路人的目光。
她跟第一次在电梯里见时,不一样了。人还是那个人,模样还是那个模样,可就是有些东西不一样了。现在的安拙,更自信了,她满身令人不能忽视的勃勃生机,亮眼得让人无法直视。
那阳的心跳开始加快,是的,当初安拙来谈的乾蚁给他的条件是很诱人,但他虽然不愿承认,内心却深知,最终让他答应下来的还是因为她这个人。这一年,他把自己的心思隐藏的很好,不能做她的伴侣,做她的伙伴,她的朋友他也知足。
为了能看到她,围在她身边,那阳压抑着自己的情感,一遍遍告诉自己,他已经放下了,他只当她是朋友,骗得自己都快信了。
而这种努力却总是在某个瞬间崩塌,比如现在,远处的一抹红离他越来越近,像是要烧穿他的心。
安拙在那阳面前站定:“能进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