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枭身形懒散,没个正经样,声音也轻飘飘的:“她和这个名字其实一点都不搭。”
话落,他停顿了一下,这才道:“楚柔她大我五岁,在她十岁的时候,我父母死了,那个时候,我也才五岁。”
云杳杳沉默片刻,意识到楚枭在跟她讲他的过去。
楚枭声音仍然轻飘飘的,他抬手,搭在额头上,微微遮住了头顶刺眼的白光:“那个时候,我俩都太小了,没办法独立生存,最后是我舅舅把我们带回了家。我舅舅体弱多病,他家情况其实也不太好,舅妈对他把我们带回来这件事一直不太满,不过还好,她也没虐待过我们。”
“在舅舅家里住了两年,后来他们家实在没办法负担我俩了,我姐就做主,主动搬了出来,我爸妈留下的遗产也不多,节约一点花,也只够我和我姐日常的生活费。”
云杳杳听得认真,作为一个合格的聆听者,她也没插话,也不需要插话。
楚枭声音低了下去:“可我们不止要生活,还要上学,于是楚柔便开始一边打工一边读书。”
他笑了一下,说不清楚是讽刺还是感叹:“才十二岁啊,谁会要一个童工,也就只有一个老板娘好心,给了她一份洗盘子的工作,她白天去读书,晚上去洗盘子,一洗就是凌晨一二点。我说我去帮她,她还不乐意,你说她倔不倔?”
云杳杳抿了抿唇,倔也不倔。
楚柔想撑起这个家,将唯一的弟弟放置于自己的羽翼之下,为他遮风挡雨。
楚枭也明白这一点,姐姐是为了他好,所以他谁也怪不了,只能怪自己,怪自己年龄太小,没办法撑起这个家。
良久的沉默后,他将手往下压了压,遮住了眼睛,压低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的哽咽:“结果呢,反倒将自己的身体给弄垮了。”
他永远也忘不了16岁那年,他拿着南城第一中学的录取通知书,想要将其藏在楚柔房间里给她一个惊喜,却翻到了她的确诊书的感受。
茫然惊慌,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