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接下来半日里,秦柠始终高烧反复,总是黏着他要人伺候,态度还很不好,总支使这支使那的,稍一不顺她意就不理人……
偏偏……
顾言拿这只生病的兔子没什么办法。
于是在顾言自己都没意识的情况下,这晚,顾言抱着这只忽冷忽热的垂耳兔,在漫漫长夜中睡着了过去。
秦柠的体质是很好的,加上吃过药,第二天早上醒来,烧已经退了。
她是率先醒过来的,目光缓缓停在搭放在她腰侧上那只修长的手,隔了一会,秦柠把那只手拿开,从床上起来,重新打量这间卧室。
与此同时,顾言也被秦柠起床的动作弄醒了。
他睁开黑眸,看到曲着腿坐在身侧的秦柠,她似乎在想事情,垂在颈后的兔耳朵一动不动。
直到他撑着床侧缓缓坐起来。
感觉到身旁的床被微陷,秦柠转头过来,由上而下打量面前男人刚刚睡醒过来的模样。
看上去没有像之前穿军服那样周正严谨,黑色短发垂在额间,眉峰深邃,眼神也少了几分锐利,有些缭乱性感的气质。
秦柠看了看他,伸指勾住他半敞的睡衣领口,指尖顺着他领口往上拉了一下,做这个动作时,秦柠的目光并无波澜,眼睛又覆上了那一层薄冰,不紧不慢地说,“我在想,指挥官的府邸挺大的,房间应该也不少吧。”
可能是刚刚醒来的原因,顾言的嗓子眼有些灼烫的不适,被秦柠挟着领口的温软指尖不小心碰到喉结时,顾言几乎是一下子扣住了她的手腕,把她的手指从领口拽下来,眼眸糅杂浮沉着晦暗不明,沉沉地盯住她。
秦柠却浑然不觉,顺势从他手里抽回了自己的手,轻轻揉了揉被他捏得不太舒服的关节,微启唇瓣,用凉津津的口吻疏淡说道:“顾指挥官,我不习惯跟别人同睡一屋,以后除了做`爱的时候,其余时候我们没有必要同房。”
“……秦柠。”顾言深吸一口气,薄唇用力按压成很直的线,弧线冷得瘆人,不得不开口的时候,才发现从喉咙里挤出的嗓音变得阴郁低哑,“你忘了昨天你发高烧?”
秦柠听到这话,揉手腕的动作顿了一下,又撩起眼皮打量他一眼,漂亮的唇角似有似无地勾起:“我生病的时候跟顾指挥官做了什么吗?”
顾言的情绪湮没在长睫阴翳底下,盯着她晌久,最终冷冰冰回答:“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