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娘也会被提审吗?他们会不会被屈打成招?”木青茶一张就就问了最重要的两个问题,她最记挂爹娘,也最忧心他们有没有受苦。
若是能见爹娘一面,她纵使冒险些也要去看一眼的,哪怕让自己灰头土脸去看一眼也好。
齐小宋呼吸一沉,嘴锤动了动没有说话,木老爷和木夫人自然被提审了,至于屈打也是有的,不过就是没有当堂招认罢了,只是回到牢里,被打得血肉模糊昏过去,又在无意识的情况下被牢头拿着手指画了押,这些就更不能江了。
木青茶是何等的聪慧,见齐小宋神情为难,又沉默不语,便明白了一切,爹娘果然受苦了,因为她受苦了啊。
她眼眶一酸,下意识地偏过头去,不愿让别人看到自己脆弱的样子,可纵使自制力再强,还是忍不住哽咽:“我扮成乞丐,就看一眼。”
“不行。”齐小宋想也不想就摇头否定,她并非绝情,而是不想木大小姐往孟金硅设好的圈套里钻。
眼前的女子又转过头来,下颚微微扬着,澄澈的眸子挣得大大的,仿佛这样就能把那些要落下来的眼泪忍回去。
木青茶倔强地和齐小宋对视着,她何尝不懂自己这样做是不理智的,可那是她的爹娘啊,教她如何做到无动于衷。
一滴泪水
倏地滚落,就像是湿漉漉的眼眶突然承受不住了泪珠的力量,一颗一颗连成线,无声地流下来,偏生主人还努力坚强着,紧抿着双唇,连一声呜咽都不肯露出来。
齐小宋呼吸一滞,心里蓦地一疼,她咬了下唇角,衣袖下的手指动了动,最后还是没忍住上前一步,把独自坚强的人拥进怀里。
她抱紧怀中的姑娘,平生第一次恨自己口拙,努力了半天到底还是没有说出什么安慰的话来,只静静地抱着。
怀中的姑娘似是找到了什么宣泄口,伸出双臂紧紧相拥,片刻后才传来克制的哭声,极小极小地落在耳边。
齐小宋不用回头就知道那双好看的眸子定是泪如雨下,她闭了下眼睛:“哭出声来吧,青茶,没事的,想哭就哭出来吧。”
不多时,肩膀上就传来湿·意,却始终没有响起哭声,一下也没有,只有克制,只有隐忍。
齐小宋呆呆地站在原地,心疼又无措,她脑中闪过什么,似乎看到了两人女子的剪影,一个人捧着另一个人的脸在小声哄劝着。
脑海中的模糊的景象让她似有所悟,齐小宋双臂越收越紧,而后又忽然松开,她缓缓捧起木青茶的脸,直至两人鼻息相闻。
“青茶,我会陪着你的,一直陪着你,直到把伯父伯母救出来,别难过了好吗?”
木青茶的眼泪突然就停了,她愣了一下,双目微闪,满含惊诧地看着面前的人,百钺自新帝登基以来,立女户的人越来越多,女子与女子互表心意的也不少,但真正能走在一起的少之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