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无执真的跟之前不太一样了,他像是有了什么规划似的,每一句话都变得坚定了起来。
“何事?”
金雅楼,关京第一大酒楼,出了名的宴贵不宴富。
定南王虎着脸被店小二引上了楼,门一推开,对方便立刻溜之大吉。
他大步迈进去,一眼看到殷无执,便寒着脸道:“你小子,如今成了陛下眼前的红人,见老子都开始挑地儿,怎么,王府门槛儿配不上您抬足了?”
殷无执笑了一下,给他倒了酒,道:“父亲请。”
定南王满心不悦,还是没忘往他脖子里探了探,见那里干干净净,才轻咳一声缓和表情,道:“到底什么事?”
“儿子想请父亲配合做一场戏。”
姜悟怠惰懒政已经是板上钉钉了。虽说此前殷无执已经派人去慰问过许多老臣,每个上了年纪的多多少少都有点畏寒,可这都是暗地里做的,老臣们固然能够明确天子推迟早朝是为了他们,但年轻官员必有异议。
做事得做周全,哪怕只是区区一件小事。
“什么?!”定南王听罢就要拍桌,又担心隔墙有耳,到底是压低了声音,道:“你想让爹明日上朝是假装被晨霜滑倒,让天子好以为了老臣身体的名义,光明正大的推迟早朝。”
他说:“简直荒唐!自我大夏开朝以来,就没有推迟早朝的先例,你以为这是小孩子玩过家家么?一日之计在于晨,有早朝才能叫旁国明白,我大夏百官励精图治,各个皆是不畏苦寒之栋梁!要把早朝推成午朝,简直笑话!你问问百姓答不答应?鸟儿都知道早起才有虫吃!”
这话早已在殷无执意料之中:“所以父亲是不愿了?”
“自是不愿。”定南王道:“爹每日上完朝回家正好你阿娘刚刚早起,爹要给你阿娘梳妆,还要为她盘发,中午还得送她去寻朋友玩,然后要去军营练兵,这两年在关京,爹都是这么干的,你若是推迟了早朝,那一大早的你阿娘没起,爹干什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