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殿下光风霁月,姿容盖世,温良谦恭,备受百姓爱戴。”陈子琰回忆着,道:“莫说是我,便是左昊清那样的刺头,在陛下面前也会偃旗息鼓。”
殷无执拿那块布包住狼毫笔尖,看着墨迹一点点把它浸染成浓黑。
“他如今性情大变,此前我确实反感过,可父亲说得对,陛下变成这样,一定是有原因的,我相信他总有一天会幡然醒悟,重新变成那个值得追随之人。”
殷无执:“所以……?”
“所以,其实究其本心,我并不讨厌陛下,甚至,很庆幸可以离他这么近。”陈子琰抿了抿唇,道:“此前恼他,其实说到底只是不愿接受陛下的改变,不愿承认自己仰慕过这样的人。”
“现在呢?”
“现在……”陈子琰眸色幽深:“我想尝试着接受这样的陛下,不想再逃避了。”
一声很轻的‘咔嚓’声,手中的笔被捏得断裂。
陈子琰道:“所以,既然阿执觉得陛下很可怕,就把他交给我吧。”
姜悟缩在椅子上,打了个喷嚏。
齐瀚渺赶紧上前给他擦了擦鼻尖:“陛下可是着凉了?”
姜悟闪了闪睫毛,没有出声。
齐瀚渺便去传谷太医来给他诊了平安脉。
诊完脉后,谷晏把他的手重新放回毯子里,道:“陛下可还有其他不适?”
姜悟看着窗外,道:“雪要下多久?”
“听说关京的雪,一般会下到每年春末。”
殷无执好像也是这样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