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块小奶酪,足够这个圈子里的人打得头破血流拼得无所顾忌也要争抢了。
所以宋清卓不相信这种小地方出来的女人里,能有他得不到的。
如果有,那一定只是因为他给的“奶酪”不够。
这样想着,宋清卓眼里划过一丝冷笑。
“你想要什么?”
“?”
秦可莫名其妙地看向对方。
——
白天刚帮自己女朋友抢了她特权的草包富二代,晚上突然把她拦在走廊上没有任何开场地突然问她想要什么?
现在的富二代都把自己当阿拉丁神灯的么?
“别跟我装傻,那样没意思。”宋清卓笑着单手撑住女孩儿身旁的墙壁,微微向下俯身,同时他轻眯起眼,余下的话音几乎一字一顿:“乔楠说你就是个普通的高中生,让我别打你主意,打了也没用。可我怎么不那么认为呢?你如果真就是个单纯天真的女高中生,干嘛要来这个地方,蹚这趟浑水?”
秦可听懂了。
她眼神一冷,嘴角却轻勾起来。
“钱啊。”
女孩儿声音轻淡平静。最庸俗的交易从她口中脱出来,像是也染上了芬芳圣洁的花香。
“…………”
宋清卓眼底同时掠过厌恶和迷醉纠缠的情绪。
他的表情也在这样复杂的情绪间纠葛了好几秒,有那么几刻甚至称得上狰狞——但最后还是化为一个面具似的笑容。
“那这真是最简单的条件了。”
说着,他伸手就要去抓女孩儿的手腕。
他要把人拖进自己的房间,好好享受一下这个不管开价多少他都想吃到的尤|物。
然而,宋清卓扑了个空。
那一瞬间得而复失的感觉差点让他破露了凶狞的真面目。
但宋清卓咬牙忍住了。他抬头看向面前,两秒之前突然退了一步的女孩儿,露出一个笑容。
“怎么,怕我给不了你满意的价格?”
“……”
个子实在算不上有很高的女孩儿仰着杏眼看他,那双冷淡的眼眸里满盛着看什么鞋边蝼蚁的漠然。
宋清卓听见她冷淡的笑。
“你可能误会了,我说的钱是合同上明码标价的那笔,作为交换,我来节目组参加节目……”秦可扫一眼身后,“以及勉强忍受最多一次的这种浪费时间的‘庆功宴’。”
“——!”
宋清卓终于听明白了这番毫不留情的嘲讽和戏弄。
他冷笑了声,“你就不想要更多?节目组才给你几个出场费?陪我睡一晚上,我能给你十倍一百倍。”
“……”
秦可眼底最后一点还算在看人的情绪也褪掉了。
她厌恶地收回视线,转身往后走——再跟这样的人多说一个字都让她觉得是在无谓地浪费时间消磨生命。
一定要做个类比的话,大概就像是在细心地给一只苍蝇打吊瓶。
然而苍蝇们有一个共同的特性。
就是如果不拍死它,它总能无比令人厌恶地再次扑上来。
——
就好比此时又一次拦在她面前的这只。
光鲜亮丽的彩色苍蝇。
而此时,“彩色苍蝇”的表情已经有点狰狞了。
“你到底知不知道我是什么人、我有什么样的背景?今天中午的事情你不记得了?——就算是你已经拿到的东西,但只要我想,我就能抢过来,甚至连一个理由都不需要——如果你肯跟我、能让我高兴了,那你知道你以后在圈子里会有什么样的前途吗?!”
秦可面无表情地看他:“我不需要知道,对你的那些东西也不感兴趣。”
秦可抬手,把亮着的手机界面给他看。
“宋先生,我警告你最后一次——你要是再有让我感觉到自己的人身安全受到威胁的情况,我就要报警了。”
宋清卓气得咬牙切齿。
他犹有不甘地咬牙问:
“我不信,你既然是为钱来的,那为什么不会想要更多的钱。”
“因为钱这种东西,够用就好。其实这是个很简单的道理,只是很多人不明白——人之所以是人,原本应该是因为人懂克制、有理智、知道适可而止。但现在很多人都在鼓吹贪得无厌的功利主义试图蒙骗内心替代主流,这样大家都一样了,他们就能堂而皇之地‘裸|奔’在街头,不需要要脸——反正大家一起不要。”
女孩儿嘴角勾起一个嘲弄的笑。
“可这样连人的理智和克制都不懂的,和那些只知道抢食的畜生有什么区别呢?”
“哦,宋先生——你也和他们一样。”
秦可说完,坦荡而冰冷地笑了下,转身往前面的电梯间走去。
宋清卓在后面呆愣了许久。
眼见着女孩儿就要走远,他终于回神,气急败坏:
“你一个16的来教训我一个26的?!”
女孩儿没回头,嫌弃地笑。
“跟年龄无关。”
“?”
“死一次,这些道理你就全通悟了。”
“……!”
宋清卓当然把这当成了又一次毫不留情的嘲讽戏弄。
等女孩儿身影消失在电梯间,他气得转身,一脚踢翻了旁边的金属垃圾桶。
……
回到房间里的秦可再次进了一趟浴室。
总算是感觉冲掉了身上在宴厅里沾染的那些令人厌恶的烟草酒精的气息,秦可穿着睡衣,把自己扔进了酒店柔软的大床上。
刚趴了有几十秒,床头柜的手机突然又一次震动起来。
秦可:“…………”
秦可面无表情地从床上支起脑袋。
她发誓,如果还是跟宋清卓有关,那她不管是不是会影响自己拿到剩下的那部分钱,她一定要做点什么来发泄怒气了。
只是刚拿起手机,看清来电显示,秦可就愣了下。
随即,在意识到之前,女孩儿嘴角已经情不自禁地翘了起来。
她接起电话。
对面好听的少年声有点不虞的低沉——
“怎么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