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陆扬手指挠了挠运动裤,布料有些粗糙,摩擦着指腹。

略微下垂的眼尾和黑亮的瞳仁,让他看着人的时候总带着让人无法拒绝的亲近感,真诚温暖,还有着过度乐观的天真。

沈陆扬试图和反社会人格障碍患者讲道理:“沈振哲就是个无关紧要的人,谢老师,你不能因为别人影响自己。”

“不,”谢危邯抬手,指腹轻柔地按在他眼角,细细碾过,嗓音拉长:“是因为你。”

影响我的,一直都是你。

亲爱的,清醒一些,也只会是你。

沈陆扬的心瞬间,跳漏了一拍,而后跳得更快。

他压抑着失控的心跳,呼吸变得急促,一个想法在脑海里成型,不等经过缜密思考,就怕错过什么似的,脱口而出。

“那能因为我,不触碰红线么?”嗓音因为忐忑和心跳变得沙哑,清朗干净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谢危邯,紧张地等待一个答案,像在脸上写着“快答应我吧”。

谢危邯收回手,似乎对他这个狡猾的提议有些兴趣,笑了声,反问:“那我能得到什么?”

沈陆扬第一次见到这样的谢危邯,藏在骨子里的恶意缓缓攀附,在阴影里融合,勾勒出最原本的模样——拥有一副美丽皮囊,善于引诱人类的魔鬼。

他不害怕。

反而,沈陆扬咽了口口水,觉得更诱人了。

沈陆扬不自觉地从靠着车门的动作,转变为靠向左面,他指着自己,笑起来眼睛弯着,像个哄着朋友的大狗狗:“你能得到一个高高兴兴的我,你的好朋友。”

他的重音在高高兴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