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早已经麻木,感受不到疼了。
脑袋还昏沉沉的,眼睛却格外清朗,紧紧盯着谢危邯脖颈的伤口,生怕再溢出血珠。
浴室蒸腾着湿润的空气,沈陆扬躺进浴缸,温热的水满溢出来。
酸痛的肌肉顿时得到了抚慰。
他转头,抬起酸涩的手臂按住谢危邯的脑后,吻了上去。
谢危邯顺从地低下头,接受了这个忽然的吻。
嘴唇被细腻地舔舐,含吮,力道温柔得空气都羞涩地蜷缩,氧气更加稀薄。
沈陆扬分开一些,再次贴上去,含糊地说话,像撒娇:“谢老师,随便洗一下吧,我好困。”
短时间内经历了这么多,精神和身体都疲惫至极。
谢危邯用鼻尖蹭了蹭他的,眉眼温柔,但丝毫不掩饰其中的侵略性,扣住他的手:“好。”
从浴室出来,沈陆扬和谢危邯一起给伤口上了药。
在明亮的灯光下才彻底看清狰狞的伤口,到底有多恐怖。
沈陆扬整个右手手腕和手掌惨不忍睹,荆刺陷进肉里后又被用力拖拽过,剜出一道道伤口。
之后又频繁用这只手紧紧抓住大理石桌子,抵挡前倾的力道,还不计后果地抓住谢危邯的手臂,用力地和他十指相扣……
总之,右手功成身退,短时间内应该不能用了。
比起他的手,谢危邯的左手掌心同样凄惨,脖颈处伤得像被严刑拷打过,或者是被赐予了一个血色的花环,掺了红酒香的血液对他是难以抵挡的诱惑……他亲得太饥渴,洗澡的时候唇角全是干涸的血痕。
伤口不密集,但每一处都很渗人,最深的那处差一点就刺到动脉,和他手腕那个离动脉一毫米的伤口一样恐怖,后果却比他惊悚一万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