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这四年里他睡得好不好,可是她太自私,她没办法。沈青酥伸手去摸他的脸,虽说儿时命运坎坷,但老天爷到底还是优待他很多,比如说这张脸,竟好似真吃了防腐剂,这些年几乎都没有变过。
手指从眉眼勾勒到唇边,沈青酥忽地想起昨日里那个吻。潮湿,汹涌,像被海浪打湿。她手指颤动一下,划过陆山惊的下巴,他睁开眼睛,捉住她的手。
许是刚睡醒的原因,他眯着眼睛看她,眸光不像往日幽深,反倒有些暧昧。被握着的手指刚好贴在他唇上,呼吸撩拨指尖,沈青酥的神经颤栗起来,心脏几乎要在胸腔里崩裂。
陆山惊静静望着沈青酥,她就坐在床边,侧着头。黑色长发铺洒,映着白玉般的肌肤和绛色的唇,像月光下的罂粟,亭亭而立,诱人且危险,勾着他心里那根火线。
握着她的手稍一用力,沈青酥就跌落进怀里。陆山惊翻个身,将她压到身下,沉默半晌,她看到他眼底变得通红,似乎在压抑愤怒,又或是欲望:“不是说我们从此两清?”
沈青酥还没从没见过他如此神情,莫名地,她有点怕,又有点心虚。她不敢再同他对视,眼睛下瞥,却发现他睡衣随动作敞开来,露出漂亮的锁骨和肌肉线条。
鬼使神差,她搭上他胸膛,就像被什么东西给蛊惑了,嗓音低柔缥缈,完全偏离她本意:“就是,想陪你……”
尾音还未来得及落下,他已经咬上她嘴唇。太过激烈,沈青酥感到窒息般的肆虐,就在她即将无法呼吸时,他滑下去,咬开了她衣领上的几颗盘扣,随即欲望如雨点般倾覆,密集又汹涌。
沈青酥仰着头,溢出一声闷哼,她太久没被触碰过,实在是敏感至极,陆山惊抬起头,看见她脖颈都染上红晕,便知她已经动了情。
“阿囡。”他低低地唤她,下巴搁在她颈边,她的手指探进他头发里,用拥抱紧紧回应。
沈青酥累坏了,就像一只在风浪里折腾够了的蝶,在陆山惊怀里颤抖着睡过去前,她的大脑已经混沌到分不清外边究竟是天黑,还是天亮。
沈青酥累得睡过去,陆山惊却一直保持清醒,精力太久没有释放过,就像一根烟燃到半截,若不是她经不住……陆山惊将怀里背靠他的人拥得更紧一些,低头亲吻她耳后。
阿囡,我真想永远要你。
但他知道这一切都是徒劳的,不过又是她一时情迷,留下的一场白日春梦。等她清醒后,她就又会推开自己,去追求自己想要的,更加广阔的人生,或者爱情。
陆山惊将脸埋进沈青酥的长发中,不过有这样的片刻也好,起码能让他感觉到她还存在着,自己还活着。
在床上拥着她躺了片刻,陆山惊听见自己的手机震动了几下,他看向窗外,窗帘被拉上了,但隐约还有光亮透进来,时间大概是不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