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诀抬头看着他,不明他来意。
他停在殿下犹豫万分,似是难以启齿,面上带了几分难堪,“我听说青雀宗大庆,每个弟子都分到了炭火,唯独清秋殿没有……我去问过管事的弟子,说是上面没让他往清秋殿送。”
青诀一听就明白了他的意思,笑道:“我也没让他不送。”
她就是想羞辱他,可他没办法。因为他现在真的很需要,所以不得不低声下气来求她。
希望她看在曾经的情面上,放过他这一次。
齐陵藏在衣袖的下紧紧握住,艰难开口:“我母亲病重,医官说她不能再受凉,你能不能……跟底下人说一声,不要断了清秋殿的炭火。”
他在她面前要强了一辈子,到头来,却为了区区炭火低三下四。
衬得他以前那些所作所为,皆成了故作姿态。
如果她想羞辱他,那她成功了。
青诀放下手中的笔,讽刺道:“你非我青雀宗弟子,不分你炭火也是应该的,这事也无需我去交代。”
她说的每一个字都扎在他心里,可他也没办法反驳。
他强忍着侮辱,再次开口:“等母亲的病好一点,我就带着她离开,欠你的钱我也会想办法还上。”
若他真能受住血契之苦,想走就走吧。
青诀没有想留他的意思,她抬手写下一道令,“你拿着这道书令去找后勤,无论药材还是供应都会给你。”
齐陵心想,她终究还是心软了,无论如何恨他,还是会对他心软。
他心里有一处柔软被她所触碰,来到她案几前,每走一步,想到的都是她对他的好。
有时候人真的很矛盾,她离得近的时候,他想到的全是对她的恨。她离得远了,反而想到的是她对自己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