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后来我确实学了滑冰,李免教的。他就三脚猫的功夫,教给我又打了折扣,所以只会滑直线,转弯很艰难。
寒假开始后的一个上午,我坐在雪堆上穿冰刀,一边絮絮叨叨:“你知不知道有个女大学生,穿冰刀的时候一脚踩在刀尖上,哗哗流血满地都是红的。”
李免站在边上,手插着兜说:“晕,你听谁说的?”
“好多人说,好多人都知道。”
“你告诉我怎么才能踩刀尖上?”
“……要是鞋倒着放,不就踩刀上了吗?”
“谁穿鞋会倒着放啊?”他说着不耐烦地动了动腿,冰刀深深扎在雪里,嘎吱嘎吱的,“你到底学不学?”
我皱眉仰起头,看见李免的脸迎着阳光,暖洋洋的,偏偏配着嫌弃表情,让人心生不满:
“我本来就不敢,就你非让我说学滑冰了。要不就告诉周姨得了。”
“……我晕。”
李免大概是拿我没辙。
就看他慢吞吞摘了手套,蹲下帮我把鞋带一勒,手指僵硬地打了个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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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从网吧回来那天,几个小孩在楼下分开之后,我惴惴不安地正准备进单元门,听见李免在后面喊——
“姜鹿!”
“干嘛?”
“你就说是跟我去学滑冰了,听见没。”他因为跑了几步,弓着腰边喘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