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三——”
“茄子!”
吴承承站在我旁边,魏潇、李免和徐之杨站在身后。我们穿着白衬衫,戴着红领巾,在阳光下眯着眼,拍了这张毕业照。这是我们最后一次在正式合影里聚齐。
解散后大家都撒欢了,经过校门的时候,看到好几个同学跑到隔壁初中去观摩,被看门大爷拦在外面。
就是这么近,小学和初中相隔不到百米。我忍不住去看徐之杨,突然觉得那天毕业的人其实只有他自己。
也就是拍毕业照那天,徐之杨家搬家。
好多叔叔阿姨在帮忙搬东西装车,我们几个跟着凑热闹。休息的间隙,大家坐在门口的台阶上吃冰棍,徐之杨说,他每个周末都会回来找我们的,其实不算远。
现在回头看看,确实不算什么距离,也就大城市的通勤水平。小时候怎么就觉得遥不可及呢?
可能像之前说的,这里是个稳定的熟人小社会。很多家属院的孩子,在这里从小学念到大学,毕业后留校一辈子不用出校园。
徐之杨是第一个打破这种稳定的人,没等初中就离开,给我们带来一场分别。再往后,再长大,发现分别才是常态。
傍晚,搬家接近尾声。大人小孩们纷纷道别,我和吴承承没忍住哭了。货车缓缓离开的时候,我看见他家的书桌倒着放在最后面,底部不知道谁用粉笔写了四个字:
一帆风顺。
015 爱像一阵风 吹完它就走
“同学,我点首歌。”
第二节课的课间是广播时段,平时都放校歌,没想到我第一天上岗就碰上点歌的。
女生把磁带递过来,交代:“磁带我都倒好了,这面直接放就行。”
“哦,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