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写着作业,又把宣传单展开细细地看了一遍。那会儿其实也没什么远大志向,但“我去北京上大学”几个字就像有魔力一样,把我深深摄住。
问题是自己去,爸妈肯定不会同意的。家属楼里的大人们习惯了相互通气,孩子干点儿什么都讲究结个伴。
小算盘这么一打,毅然翻开电话本,拨通了徐之杨家的电话。
结果他那段时间要出门探亲,显得有些为难:
“你问承承了吗?”
“嗯,她前年去过了。”
“魏潇呢?”
“她要唱歌什么的……算了,没关系,我看班上有没有别人报名。”
“……李免也不去是吗?”
“他?”我伏在床头柜边上,把听筒换了一边,没好气地说,“他说那是旅游,是老师家亲戚组织的,他才不带去的。”
徐之杨那边笑了两声,犹豫片刻道:“要不然我不跟家里去了,也没太大关系,我妈应该能同意。”
“别了,没人我就不去了,以后机会也多得是……兴许真去北京上大学呢。”
嘴上说得轻松,挂了电话,失望地原地一瘫。我妈叠着衣服进来,露出不出所料的笑容:“人家是不是都不去?”
“哼……”
垂头丧气地爬起来,倒还记得跟李免说一声。也多亏了这个电话,我踏上了去北京的火车。
“妈!李免说他去!周姨都让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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