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前几天,他们把我叫下楼,说要送我礼物。盒子大大的,里头是个陶瓷摆件,五个小孩荡秋千,秋千挂在了月亮上。
吴承承开始掉眼泪,又把她这些年攒的卡片贴纸小本子一并交给我,约定每次寄信的时候还她一张;魏潇跑到音乐学院求人录了一首歌,刻成光盘让我收着,是一起听过的海阔天空。
她还抄了一遍歌词,在最后一句划上了线:“哪会怕有一天只你共我。”
后来在北京我问她,如果你以后成名了,我这张光盘能卖多少钱?
魏潇边吃盒饭边说,几千块。
她还是太保守了,现在远不止这个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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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大家散了之后,李免又折返回来,我听到敲防盗网的声音就知道是他。
拉开窗帘,这人果然站在外面。
“那个,”隔空指着桌面上的礼物,丝毫不掩饰嫌弃之情,“吴承承挑的,土死了。”
“挺好看的啊,而且正好五个人。”
“……还行吧。”李免说着往后退了退,仰脸看进来,“你东西都收拾完了吗?”
“差不多了。”
“你家房子卖了是吗?”
“对,卖给黄叔叔的亲戚了,说是以后可能要改成小吃铺,一楼方便。”
“啊。”他手揣在裤兜里,好像有什么东西要拿不拿的,在那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