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课铃准时响起,刚好也收到了短信,李免说在教室门口等我。台上老师边整理教案边收尾:
“小孩破天荒帮妈妈洗衣服,没说污渍就是自己洒的;丈夫难得帮妻子买粉饼,没说旧的那盒是自己摔的。不完整的真实算不算真实?”
我反应慢半拍,思绪还停留在刚刚的案例上。若有所思地收拾桌面,问了旁边同学一句:“你说,那被救的人是该感谢他还是恨他啊?”
“谁?”女生迷迷糊糊刚睡醒的样子。
“没谁,老师刚刚讲的例子……走了,拜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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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免站在门边,打眼我就看见了。可能为了躲避蜂拥而出的人群,他朝着墙,两手插兜好像在面壁思过。
不经意一歪头跟我的眼神交汇,直了直身子。
“你要不要先回宿舍?过去的时间很充裕。”
“不用,慢慢逛过去吧。”抬手看看表,“这个点堵车,别再赶不上演出,你不知道北京堵车可恐怖了。”
果不其然。
公交车咣咣当当了一个多小时,窗外从日落到街灯亮起。我们坐在最后一排看着满车厢的头顶,随起步刹车来回晃动。
二氧化碳浓度太高,闷热。中间的大哥又有点胖,一直把李免往我这侧挤,动弹不得,从耳根开始整个脸烧起来。
万幸他也有同感,倾过身把窗户拉开一条缝,凉凉的风溜进来,两个人都松了一口气。
“热。”
“嗯。”我点头附和,“你本来就怕热。”
“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