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了想,破天荒说:“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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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也确如李免所说,他们人都挺好的,挑不出毛病。老人家慈善,继父亲切,哥哥也客气,就是带着一股说不上来的生分,那感觉怎么形容呢。
李免不像回家,他像是来串门的,尤其是全家人都叫他周免,让我万分不适应。
周姨依然漂亮飒爽,说话做事很有女主人的架势,但跟记忆中的记者形象还是不同了。她已经离开电视台,现在开小型连锁的餐饮店,干得风生水起。
很忙,电话一个接一个。我这时候才意识到,周姨性格要强,其实一直走着女强人的路子,当年就常常在外头跑新闻,也因此家属楼的小孩儿跟她都不算太亲近。
我也一样,可不妨碍从小就莫名喜欢她,总觉得周姨身上有种无法拒绝的魔力,不经意间就让人信服。
在这点上,她儿子颇得真传。
那天吃完饭,李免有事出了门,我跟周姨聊了会儿,早早回了吴承承家。
结果还没等敲门,就听见屋内剧烈的争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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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这求婚来得太匆忙,女婿的面都还没见过,就打算结婚不回国了,吴叔叔激动有他的道理。
吴承承说是征求意见,其实心里早就打定主意,几头牛都拉不回来。这父女俩吵起来纯属意料之中。
我在门口呆了能有两分钟,转身下楼了。
天黑得早,还不到 5 点就暗了。我裹紧羽绒服瞎转悠,发现家属区没怎么变,还是小时候的样子,这些年陆续有老师搬走,很多房子出租了,窗台的玻璃上贴着补习之类的红字。
我家那房子曾经改成过小吃店,看样子经营不善,已经重新住人了。绕到自己房间的窗外,防盗网锈迹更明显,这会儿窗帘半遮,透出灯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