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快黑了,再看一眼一只耳,我们就回家,”顾小文用自己常用的手机,快速回复谢萍的消息,对去扔甜筒纸,纠结在可回收和不可回收的桶之前的江容说,“我晚上要出去办点事,你得自己玩乐高了,不过我觉得你还是提前准备下明天上学要用的东西。”
江容很多时候都不会回应顾小文的话,他们之间的相处大部分时间像是顾小文在自说自话。
但其实顾小文说的每一句话,江容都有仔细地听,甚至偶尔会说一句前两天顾小文随口作出的承诺,顾小文自己都忘了的那种。
江容还在纠结,顾小文也不着急,边给谢萍回消息,边站在那里等着。
谢萍实在是有点出乎顾小文的预料,交给她的事情都飞快办好。
小文现在想起她那格外壮实的身体,都觉得实在是可爱。
谢萍不光把那家人什么情况给弄清楚了,她差点把人家祖宗十八代的底细都给刨出来,连他们家有个地下室在什么方位,那个男主人时不时地会进去都给顾小文说清楚了。
前提是顾小文根本没跟她说过具体要查人家干什么,谢萍完全是自由发挥,专门挖见不得人的地方。
包括但不限于,这家人的发家史,现在男主人干什么的,在哪里就职,女主人叫什么,什么性格,目前带着两个女儿离家出走闹离婚,男主人不给手续。
顾小文见她这么能干,又鼓励她想办法往深了挖掘一些,这一次给了点方向。
这不又没两天,谢萍和那家的保姆一起去搓了个澡做了个奶浴,这才出浴室门,包括这家监控的位置,室内床具布置朝向,男主人穿什么颜色的袜子,平时几点出门几点回来,条条框框还分门别类地发给顾小文。
实在人不可貌相,这谢萍是个他妈不可多得的人才。
顾小文看嘴角的笑意越大,等到江容终于扔完了垃圾回来,顾小文高兴地对他说,“一只耳用不了多久就能接回家里。”
江容闻言也十分高兴,甚至在地上踮了两下脚,要蹦起来似的,回程走过一条路准备打车,江容因为太高兴了不好好走路,本来就肢体不协调一蹦一跳地看着更奇怪了,简直像个张着翅膀的小鸭子。
过路的有人忍不住看他,发出善意或嘲讽的笑,但是江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身边有顾小文这个让他安稳的源头,他不在意别人的眼色,自顾自地蹦了一条街。
两个人去看了一只耳,现在它已经好得差不多了,狗这个生物就是很厉害,头上的纱布还没摘,现在还不能吃东西,但是已经能尝试喝很稀的流食。
它在笼子里,那个笼子对它来说还是有点小了。
隔壁上下左右的还住了好几个生病的邻居,一只耳隐隐有当了老大的趋势,照顾它的小姑娘跟顾小文说,一只耳一叫,其他的都跟着叫,吵得要死。
那个小姑娘时不时地问问顾小文事情进展,甚至有点舍不得一只耳,顾小文跟她说得多了,才知道她不是这医院的正规小护士,是个有相关护理经验,现在在家里闲着没事儿,每周过来好多天的爱狗志愿者。
怪不得之前那副要报警的架势,活像是被虐待的是她家的狗一样。
小姑娘名字叫小昭,就是倚天屠龙记里面那个小昭的小昭,顾小文被她粘着加了微信,答应以一只耳接回家,也给她发狗子的后续。
“被虐待过的狗被救治后,都会格外懂事,但是它太懂事了。”
小昭说,“一只耳是个坚强的小伙子。”
顾小文顿了顿,在江容隔着笼子去摸一只耳那一只耳朵的时候,她拉着小昭到旁边,低声说,“我觉得,他是时候做个坚强的小太监了。”
“索性一起都切了吧?”顾小文说。
“你也太残忍了!”小昭翻了顾小文一眼,“还是等它再好点,再说了你也不养其他狗,你不说别墅区是荒郊吗,它见不到母\\狗也不发\\情,不绝育也没事。”
顾小文忍不住想起之前住的老巷子里面,有个狗老是被它家酒鬼主人揍,平均一天几次,叫起来可凄厉了,而且它一叫,巷子里其他的狗也跟着叫,和一只耳这状况差不多。
不过是松开了一次,带着一身的伤,还把那一条街的狗给搞了个遍,四个多月,堵着那家门口骂狗的可不少,都抱着侥幸心理,肯定要乱繁殖。
繁殖了谁来养,顾小文还想坚持,小昭不搭理她了。
这宠物医院的护士当然不止她一个,但是顾小文也只是笑笑没有找别人说。
看完了一只耳和江容打车回到白家,江容去了楼上娱乐室,顾小文换了衣服,回了顾家。
顾城白天基本不在家,汤颜丽正在吃晚饭,顾小文悄无声息地坐在桌边,谢萍给她拿了碗,眉开眼笑地招呼她吃饭。
顾小文对于现在谢萍是信任的,有利益和把柄牵着,谢萍翻不出个天来,再说她的手艺是真的很好。
汤颜丽吃了几口,抬眼冷漠地看向顾小文,“你这些天为什么不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