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副情景,就像是儿子儿媳和婆婆一家三口似的,让陈妈妈看得心里是又欢喜,又遗憾,她嗔怪地瞅了陈敛一眼,“愣着干嘛?还不去给南南洗点水果过来?”
后者无奈地摇摇头,依言而行,半途,又听到那边说,“南南对芒果过敏,你别拿错了,还有她喜欢吃草莓,多拿一点。”
陈敛转过身,拿着果盘朝对方举起来示意,好笑道,“我知道。”
果盘里,整整一盘子草莓。
这样一个小小的动作,陈妈妈看得很是满意,而苏南却愣了一瞬。
陈敛一向是很细心的,和她相处的这些年里,他一直用一种很温柔的方式存在在她的生命里,可直到此时,她的脑海中却猛然冒出一个突如其来的念头。
陈敛……对她……
她想起上一次他和顾流打架的事,现在想想,真是很奇怪,他这个人永远都是一副得体大度的做派,纵使再生气,也会寻找一种最温和的方式,像那样不管不顾地和人用原始的方式争斗,是真的第一次。
想到这里,她突然感到手脚一阵僵硬,连全身都有些难以适从起来。
“南南……南南……你想什么呢?”陈妈妈伸手在苏南面前挥了挥,后者恍一回神,下意识“啊?”了一声。
“你怎么了?是工作太辛苦了没休息好吗?那你赶紧回去睡一觉吧,我这儿没事,老骨头了……”
“阿姨,我没事,就是突然走了下神。”苏南连忙把脑海中乱七八糟的念头剔除出去,“您刚刚说什么呢?”
“我说啊,”陈妈妈仔细看了她几眼,见她虽然脸又瘦了,可眼精还算有神,这才放下担心,继续说,“你妈妈的忌日不是快到了吗?那天我做梦,梦到她说很担心你,所以我就想,今年要不我们一起去看她吧?”
苏南妈妈死在冬天,铺满细雪的大马路上,红色的血液淌了一地,苏南前几年还总是会梦到那个场景,每每都被吓醒。
后来是怎么好起来的呢?好像是顾流领着她去了一个寺庙,为她妈妈贡了一盏长明灯。
后来苏南就渐渐不做噩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