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周的声音很好听。
保持着一种,夹杂于少年气和成熟感之间的微妙平衡,清澈而富有磁性。
叫她名字的时候,又带着些难以言说的缱绻意味。
好像是清风舍不得空中飘散的蒲公英,想要追着她送一程、再送一程那样的缠绵。
温思允脑子里绷紧的弦像是被他刚才的那一声低唤,轻而易举地拨断了。
恐惧和理智一同涌出身体,取而代之的是无边无际的委屈感。
幽长而空荡的长廊尽头,只剩下从厕所里渗出来的那一片狭窄的白光。
和白光前,一大一小、面对面蹲着的两个人影。
邢周背对着厕所,和温思允隔了一小段距离,将人完全罩进自己宽大的阴影之中。
明明此时也是被切断了光亮,面前一片漆黑,可这漆黑却能让人奇异地感觉到心安。
浑身的神经细胞在一瞬间松懈下来。
温思允抱着双腿,开始莫名其妙地流眼泪。
浑身的神经细胞在一瞬间松懈下来,温思允抱着双腿,开始莫名其妙地流眼泪。
她蜷缩着,把头埋在双臂里,一动不动,像只被雨淋湿的小蘑菇。
邢周不知道在两人分开的这几年里,她究竟经历了些什么。
但是大致的轮廓似乎逐渐明朗起来。
她人生轨迹,约莫并不是在朝一个好的方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