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思允到洗浴室里冲了个澡,飞快地完成换装,然后裹着件外套,步履匆匆地往地铁站走,赶回去上午拍的寄拍单产品图。
其实刚从泳池里爬上来的时候,温思允除了冷以外,并没有别的什么难受的感觉,但在她乘坐地铁回去的路上,身体却迟钝地起了反应。
温思允眼睛发涩,觉得脑子里充斥着刚才泳池里的那抹幽蓝。有冰冷的水,像海浪拍打着礁石那样,一下又一下、沉重而有力地撞击着她的脑袋。
耳边听不到别的声音,只是盘旋着呼啦啦翻涌的水声。
疼痛的感觉非常明晰,且弥漫在大脑的每一个角落。
地铁到了下一个站,门被打开,有风随着人的走动而源源不断地灌进来,透过衣衫,刀子般地剐在她的皮肤上,让人冷到不自觉地抱着双臂发颤。
浑身都是冰的,除了呼吸很烫。
温思允握着铁杆的手用了些力气,指节微微泛白,强打起一丝意志。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样下了地铁,并跟着人群走出地铁站的。
温思允的思绪已经模糊不清。
她下意识地走到路口,昏昏沉沉地站在斑马线外等红灯。
少女站在路边的纤瘦身影有些发颤。
绿灯亮起,她迈着步子向前挪动了几步。
这时候,脑袋里的海水仿佛漫进了她的眼睛,眼前的景象失去焦距,变成一片零碎的光圈。
身体也同时开始变软,力气被一丝一丝地抽走。
耳鸣逐渐严重起来。